定是看到了胜负的关键。不行,我一定要找出问题来才下这一棋!
中年男人思罢,决定接着继续思。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眼镜青年实在等不下去了,正打算催促他“你到底还下不下”之际,中年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放下掐着下巴的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认输了。”
此话一出口,王樵柯回过神来,把头转向眼镜青年那边的桌面说道:“你已经下赢啦?”
戴眼镜的青年半天没反应过来。喉咙里好像被拉住一般,他突然不明白,应该说什么才能表达现在的心情。
中年男人转而问王樵柯,“小朋友,你要找他下棋是吗?”
“嗯?我下不过他。”王樵柯说。
“算了!”眼镜青年开口,“说话是为了好达成自己的目地,又不是为了向他人表白我的心情。”
“那你说这话到底想达成你的什么目地?”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道:“已经一点半啦,既然这个小朋友找你下棋,那我就不陪你了。我们工地两点钟就要开工啊,先过去准备干活儿去了。拜!”
“去你的吧!等明天早上我再虐你!”
“哈哈,我等着!”
工地上干活儿的中年男人走了以后,眼镜青年就问,“小孩,你是棋院新来的?”
“嗯。”
“叫什么名字?哎!你倒是别站着啊,给我坐下来!”
王樵柯在棋桌前坐下,“我叫王樵柯。”
“你会下棋吗?我可以教你下。”
“会。”
“谁教你的?”
“白胡子老爷爷,还有大师兄、南郭先生、孟优。嗯……优旃也教过我。”
“那就没意思了。”眼镜青年推了推眼镜,“你棋下得怎样啊?”
“不好,我从来没有赢过。”
“唉唉唉——我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水平不怎么样。”
眼镜青年说完开始对刚才下的棋复盘,过了一会儿又惊叹道:“这局棋他到底输在哪里?就因为我在这里占了点小便宜?至于认输吗!”
“可是,那个中年叔叔不是说还有工作吗?”
“就这样认输不是他的性格啊!这其中一定有哪里不对。唉,我看还是算了,下次再问问他吧。”
王樵柯伸出小手指了指桌面,“下棋吗?”
“不想和你下。”冷冷的五个字说出口,眼镜青年见王樵柯变得有些失落,就向他解释说,“小朋友,最近我也很懊恼啊……唉,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樵柯目光呆滞地低声说:“王樵柯。”
“嗯,小王。嗯,刚才你已经说过名字了。啊,说真的,最近我真的很心痛,所以和别人下棋都不会让的,不管谁来都是一个死字,而且是立刻死,很快就死的那种。刚才你看见了,那个做工地活儿的中年男人马上就投降了,因为我没对他留情。唉,要不是我心情差,平常我是不会这么狠心的!改天吧,改天我再和你下棋。不然我会打击你的信心。”
王樵柯不知该怎么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他看见眼镜青年的模样,似乎还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并引起震动的冲击,让棋盘里的棋子发生轻微颤动。
他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原来是坐在茶房中间的光膀子大汉在拍桌子:“够了!再絮叨,信不信马上把你丢出去!”
“呵呵。卖水果的也来教训人了!”眼镜青年说道。
“垃圾,会读书也不代表你有文化。你做错了事,爸爸就有资格教训人!”
“呵呵。”
房里的其他人不管他们怎样争吵,只顾着玩自己的,所以他们两个并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笑话。
或许是想要表达愤怒,或许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亦或是为了向对方表示别人都站在自己这边,戴眼镜的青年站起来说道,“走,小王!别理这莽夫!”
王樵柯跟着他走出了棋院外,心中茫然无语,嘴上却还是在说:“眼镜青年小哥,你要去哪里?”
“啊?”戴眼镜的青抬头望着天空年想了想,“我去村东棋社耍耍。现在就去,你可以跟我一起来!”
“村东棋社呀,我没有去过。”
“走哇,那儿有几个我的朋友,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反正呆在村南棋院也很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