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客栈血战（四）

    栾樛潜伏在临近四化客栈的一处屋顶，静静地看着四化客栈内发生的一切。就在刚才，他正要去探查宋铮“旧识”的底细，却见五个衙役来到了客栈。他不得不又伏下身子。接下来的一幕幕，让他有些吃惊。对于战斗的惨烈，他倒没什么感觉。长年与大金在战场上厮杀，比这个更惨烈的场面，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他吃惊的是，防守一方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智慧，非同一般。而这种智慧，正是成为名将的必然因素。

    栾樛盯着客栈大院，忽然警觉。他侧头一看，只见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扑向了院子。在黑衣人进入院子的那一刹那，混战便猝然爆发。

    …………

    龙卫二大人和图马各自领着自己的人马，像两支利箭射进了皇城司秘卒的人群。

    二大人一马当先，在他身后的八名蒙面人，排成两队，身子均微侧，应付两边的秘卒。

    二大人的兵刃是一把叉剑。剑长六尺有余，剑身如扭动的蛇身，双刃锋利异常。剑头处分出两个的剑尖，均长半尺左右。整把剑通体亮银色，舞动起来，如同一条双头银蛇，不停地吐着两条毒信。

    当先一名秘卒双手高举钢刀，当头便砍。二大人的身子突然加速，没等秘卒的刀落下，双头剑便插入到了秘卒的两个手腕处，一下子将其两个手腕刺穿。接着，他又轻轻一拧，秘卒的手腕立即被搅断。接着，双头剑翻侧过来，沿着诡异的弧线，向下转了半个圆。如同舀水一般，在秘卒的颈下划过。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秘卒连痛呼都没喊出，就被割断了喉咙。秘卒的刀已经掉在地上，他用两条断腕捂住脖子，嘴里冒着出泡，跪倒在地。

    在这片刻功夫中，二大人双头剑左右挥动，将两侧两个秘卒的刀磕开后，便从眼前已经跪倒的秘卒头顶跨了过去，冲向下一个对手。至于被磕开刀的两个秘卒，自然由二大人身后的蒙面人应付。

    如果说二大人是灵动刁钻，图马那边便是凶恶狠毒。图马一行人均执双刀，金黄色的胡刀，长五尺有余，呈惊人的弧形，刀刃细薄，刀背宽厚。既适合劈砍，也适合横割。

    与二大人一行所排的队形不同，图马等六名“血狼”形成一个三角形。图马如同三角的尖，其身后两名“血狼”应付两翼。第三排是三人，负责断后和冲杀。

    图马这个三角尖尤其锋利。在他面前的秘卒，被身高马大的图马所慑，没有主动劈砍，而是双手将刀前伸，不停地左右晃动，不让图马近身。图马狞笑一声，右手弯刀向前，搭上秘卒的刀刃，猛烈地搅动了两圈，接着向右侧一带，秘卒的钢刀便甩向一边。奇大的力量让秘卒的身子也跟着转了半圈，成了侧对路图马。

    紧接着，图马的左手胡刀斜劈而下，刀身闪出一片寒光，从秘卒颈侧斩下。秘卒身了陡然僵直，片刻之后，他身子一歪，头颅才滚落下来，鲜血从胸腔喷出，溅出两尺有余。

    原来，这一刀速度奇怪，力量又大，刀锋闪过后，秘卒的头竟然在躯体上停留住了，没有立即掉下来。

    这时，又有两名秘卒偷袭图马两侧，图马却连看也不看，踏着尸首冲向前去。偷袭的两名秘卒，被图马身后的两名血狼挥刀拦下。由于是这两名血狼都是执双刀，在单手拦住秘卒的钢刀后，另一把刀则快速划向秘卒的躯体。两名秘卒吓了一跳，急忙后撤闪避，即便如此，还是被速度奇快的弯刀，在身侧划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这两名血狼也不追击，而是紧随图马向前，保持阵型。

    排在最后的三名血狼也是如此，紧随前面的人冲锋，并不以伤敌为目的。

    二大人和图马，如同迎浪而上的冲锋舟，在劈开人潮后便迅猛前行，气势端地无匹。此刻，院内的兵刃交击声、喊杀声，痛呼声，响成一片。连挂在大枣树和东西厢楼的灯笼，都被气浪掀得东摇西晃。

    …………

    在门后观战的宋铮，皱了一下眉头。对方杀手功夫之高，下手之辣，有些出乎宋铮预料。特别是两个领头之人，技艺惊人，是宋铮平生所仅见。

    “茗儿，看好颜兄，不要出声，也不要出去！”

    完颜玉生和茗儿齐齐点了点头，宋铮则通过挖好的洞，钻进乙字八号房。房内，朱坚和另一名秘卒正紧张地叭在门侧的小窗前，观察着院内的形势。这名秘卒是宋铮故意留下来的，专门替宋铮发号施令，为的是不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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