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5（完）

    “……出去吧。”破坏神扶着圣杯的肩膀，然后一脸蔑视的对着此世之恶开了嘲讽，“呵，不过是……”破坏神看着此世之恶的眼神和对着圣杯收起所有锋锐的无害眼神完全不同，不含一丝感情，那是完完全全的漠视，就像是把此世之恶看做垃圾一般的眼神。

    此世之恶：【……】呵呵，我等着看你们be！！！

    圣杯看了眼破坏神和此世之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脱离了意识重新掌控了身体。

    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它意识到破坏神说那句话的真实性和决心。

    它的手穿透了它给破坏神那具躯体的心脏，圣杯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的破坏神的躯体感觉到了无法抑制的悲伤。

    ——即使它知道破坏神还在它意识中，破坏神并没有离它而去。但是情感却不受它控制。

    扶着黑发少年跪坐到地面上，圣杯一脸茫然的把头靠在了破坏神的肩膀上。

    和刚刚被破坏神抱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世之恶已经被破坏神压制住，圣杯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年，仰起头看着面前背对着阳光的白发男人。

    “……berserker……”圣杯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在对这个即将要杀死它的英灵哭诉着什么一样。

    看着圣杯泪流满面还不自觉的样子，英灵举起刀的动作顿了一下，僵在了半空。

    圣杯望着英灵，看了眼四周的一片狼藉，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垂下头。

    “……r。”白发的英灵神情悲悯的单膝跪在了圣杯面前，把手里的刀刃送进了圣杯的心口。

    “……别这幅表情啊。”圣杯歪了歪头，看着英灵眼中的痛苦，想起了在这个世界这个人曾经给熬夜看炼金术书的它做的夜宵……那真的很美味。

    “你也是啊r。”英灵回嘴道，“哭的稀里哗啦的r可没有说我表情的立场啊。”

    “我才没哭，berserker是笨蛋，傻瓜，呆子。”

    英灵没有反驳圣杯仿佛在发泄的骂声。

    圣杯看着英灵，虽然做着刽子手清道夫的工作，但是本质却很温柔的这个人……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做饭那么好吃的这个人，现在用那双手想要杀掉它。

    这是第二次……被英灵杀死，如果说第一个杀死它的迪卢木多是因为被此世之恶污染无意识的那么做的话，那么眼前的英灵就是出自自己的意识杀死自己，即使心里非常痛苦。

    圣杯的本质很好辨认，如果圣杯是个无药可救的恶人的话，如果圣杯的灵魂不是这样纯粹的话……

    或许会减轻一些英灵杀死它心中的罪恶感吧。

    英灵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背负着此世之恶的存在，被称作万能的许愿机的圣杯，灵魂只是一个尚还不清楚人情世故的小姑娘。

    她没有错误，但是他却必须杀死她，为了这个一整个世界的人。

    她甚至都没有恨他。而是用理解的目光看着他把刀刃送入她的心口。

    然而正是因为圣杯沉默的态度让英灵更加痛苦。

    他脑海中回忆起之前和真理的对话。

    那是他知道贤者之石的制造源头之后的事了。

    【想要拯救被炼成贤者之石的人们的灵魂？】

    【只要有足够的代价。】

    ……

    …

    【原来如此，这样啊，在你看来，用那个小姑娘一个人的生命来拯救众多的生命来说，是很值得的？恩……有趣，单纯的用数量来衡量生命啊……】

    【但是对我来说，既然说了可以交换，那么就证明这两者是等价的。】

    【英灵，在我‘真理’看来，众多的人的生命和圣杯能够交给我的东西，是等价的。】

    【那么你所谓的少数交换多数就只是出于你单方面的想法。】

    【即使听到我这么说，英灵，你依旧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吗？】

    ……

    …

    【好吧，既然你坚持。你可以这么做。】

    英灵放开了握着捅入圣杯心口的刀，双手放在了地面上。

    圣杯跪坐的地面上随着英灵的动作亮起了光，把圣杯吞噬进去。

    想过自己会被英灵杀死，也想过自己这个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的身体不会被保留只会被烧尽，但是唯独没想过现在这种状况的圣杯猛地睁大了双眼。

    它没想过自己学习炼金术的时候，英灵也在学习。

    低下头看着炼成阵，圣杯闭上了眼睛。

    【哎呀呀……这下……玩脱了……】

    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被交换出去，圣杯看着眼前的门对自己打开，然后其中黑色的手像是当初对英灵做过的一样伸向了它。

    “……开什么玩笑啊！！！！”

    在圣杯闭上眼睛任由那个拉扯它到门里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破坏神骤然怒吼出声。

    “怎么可能让你就这样被扯过去！”

    “真理——！如果要交换代价的话，那么我也承担一半！”

    破坏神紧紧的握住了圣杯的手把它拽出了那扇门揽在怀里，“——但是相对的……！”

    “——你要把这家伙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