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傅奕铭坐在夏如歌的车上,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别墅里的灯火。
想到她刚才的疏离,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方向盘。
今天他亲眼看到殷瑞霖怒气冲冲的离开殷家老宅,料想殷瑞霖一定是知道柯娅和殷长风的事,所以才会担心她。
梁茹现在米兰,她又没有其他的朋友,根本没有能够倾诉心事的人,他就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可他实在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隐忍,更加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沉默良久,傅奕铭终究是拨通了夏如歌的号码,只是他接连打了十遍她都给挂断了。
他有些恼火的把身子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座椅上心中真是该死的恼火。
可想着她一遍遍挂断他电话的时候,肯定表情越来越火大,竟又莫名的被气笑了。
他和夏如歌认识二十年,以前她从不敢不接电话,现在倒是脾气见长了。
罢了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真要把她惹急眼了,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想着,傅奕铭给梁茹打了一个电话。
“傅大总裁?我真是荣幸啊,你竟然会亲自给我打电话啊?!”梁茹语气有些嘲讽,十分不友好。
傅奕铭倒也不在乎,嗓音冰冷的说:“如歌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回来陪陪她。”
梁茹原本正在美美的晒太阳,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躺不住了,猛的坐起来问:“如歌怎么了?”
“她如果想说,自己会告诉你,如果不说,你别问。我会安排专机送你回来,稍后崔秘书会联络你。”
傅奕铭惜字如金,且语气不容置喙,吩咐完就挂断电话。
梁茹瞪着电话,气得牙根痒痒。
“大爷的!把本小姐当奴才用了,你一句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嘴上这么说,可梁茹还是立马回酒店房间收拾东西,也就十分钟,她就接到了崔秘书的电话。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梁茹忍不住啧啧两声,心里暗道:傅奕铭要是没伤害过如歌,那真是实力宠妻了。
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曾经对如歌的伤害,可不得不说,他是当之无愧的霸道总裁。
夏如歌几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一直到早上。
她原本也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殷瑞霖起来吐过一回。
她收拾干净之后就过了困劲,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就会出现柯娅和殷长风的照片,会想起爷爷说的那些话。
尽管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大脑根本不受控制,折磨得她脑仁疼。
“如歌……给我杯水。”
听到殷瑞霖的声音,夏如歌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殷瑞霖拿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之后睁开眼睛。
他接过玻璃杯,几大口就喝光了。
夏如歌轻声问:“还要吗?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殷瑞霖摇头,身子重重靠在沙发上,随口问:“几点了,天怎么还没亮?”
“刚四点半,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头疼。”殷瑞霖嗓音低哑,应该是被烈酒烧坏了嗓子。
他爬了爬头发,茫然看看周围,神情有些恍惚。
殷瑞霖对星云广场之后发生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但却能清楚的记得那之前的事,双眼立刻变得清明。
“爷爷说过,我爸妈是出国旅行的时候遇上了空难,可原来这些年他一直瞒着我们真相。”
“更讽刺的是,我爸妈会死,竟然是因为去看我爸的私生子!”
殷瑞霖忽然看向夏如歌,嘲讽的问:“爷爷有没有告诉你,那个野种现在还活着吗?现在在哪?!”
夏如歌心口一刺,他口中的野种是他的哥哥,跟她也是同一个母亲。
她抿了下嘴唇,坐在沙发上说:“爷爷没说,你走了之后他心脏不舒服,我们就离开了地下室。”
“那之后,我没再提过柯娅的事,也没问过关于……那个孩子。”
除了“那个孩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那个哥哥。
殷瑞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上黑眸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