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绷的气氛因为他后面这句话变得轻松,尤其是那句“白眼狼”更是让她觉得好笑。
傅奕铭说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殷瑞霖也说她是白眼狼,可她到底做了什么?
笑了笑,夏如歌也玩笑道:“你的脸只是擦破了皮,哪毁容了?”
“知道就好。别说没毁容,就算真毁容,你也别想抛弃我。”殷瑞霖故意用抛弃两个字。
夏如歌怔了怔,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因为这两个字让她觉的自己像个始乱终弃的坏人。
如果是相爱的夫妻两个人,一定会说“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不离不弃”,可偏偏他们不是。
她很清楚自己对殷瑞霖的感情,有感动,也有感激,却唯独没有爱。
可她说不出“离婚”这种话,尤其是在恒远遭遇危机、殷家出现变动的时候。
“新闻发布会开的怎么样?”她轻声问。
殷瑞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好气的说:“还能怎么样?简行黑了殷家一把,但也不至于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说得轻松,但夏如歌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天恒远的股票又跌了。
她偷瞄他的脸色,试探的问:“那对简行,你是什么态度?”
“哼,今晚柯娅和简行都去了老宅,说是不在乎殷家的财产,可这么快登堂入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么一对嘴脸丑恶的母子,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态度?”
他语气嘲讽,隐隐含着恨意。
听到他这么说,夏如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殷瑞霖,简行是你哥哥,也是我哥哥。”
殷瑞霖一怔,随即哼道:“你们只是血缘上有关系而已。”
“不。”夏如歌摇头,“我已经跟简行相认了。我渴望家人,我能感觉简行会是个好哥哥。”
“还有,我知道之前的事不是柯娅做的,我想跟她相认,想有一个家。”
听到这句话,殷瑞霖立刻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你跟我之间难道没有家?我不是你家人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跟他们母子,你只能选择一个!”
夏如歌有些急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殷瑞霖,他们是我的家人。”
“柯娅和你爸爸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她和我哥成为你的心结。”
殷瑞霖咬牙:“说到底,你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知道自己多冷酷无情吗?!”
殷瑞霖说完提步就走。
夏如歌起身想追,却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自己的病房,正躺在病床上。
傅奕铭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堆资料,他正拿着笔圈圈画画,不知道在写什么。
“傅奕铭,我想喝水。”
听到夏如歌的声音,傅奕铭赶紧放下笔,扶着她坐起来,然后递给她一杯清水。
“试着来,小心烫。”
夏如歌小口喝了几口,水温刚刚好,应该是之前就已经晾上的。
“我怎么回来的?”
傅奕铭哼了一声,语气寒凉的问:“还能怎么回来的?自然是我给你抱回来的,不然你还指望殷瑞霖吗?”
夏如歌抿唇不语,她原本是想和殷瑞霖好好谈谈,却没想到又闹了不愉快。
喝了水,她靠在床头,轻声问:“梁茹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她留在这碍眼。”
傅奕铭说着,端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柔声说:“睡了一觉,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夏如歌抿嘴苦笑。
睡了一觉?
他真以为这样的谎话能骗得了吗?
当时她是一时着急才会昏过去,那时候阳光还足,现在外面却已经黑了,说明她昏迷的时间不短。
之前她也会头疼,但一直没觉得是脑袋里面长了瘤。
现在她竟然还会昏迷,她的病真的只是一个小的良性肿瘤那么简单吗?
夏如歌不敢问他,因为她害怕听到的真相让她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