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封淡淼沉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也变得深邃、复杂、浑浊。有鱼看得出,那是一种恐惧和怀疑的眼神,看到他对背叛的愤怒,对丑恶人性的憎恨。没想到这个词竟令大将军如此抵触。
有鱼当即捂了嘴,看封淡淼一下子崩坏的脸色,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它的意思,我要是知道它会惹毛你,我也不会问你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提了。”
封淡淼神色缓了缓,但再没了情致,调头就走,“罢了,我们回去。”
“淡大…淡…”有鱼不知所措的跟上去,心里泛起嘀咕,难道兔死狗烹四字真有那么邪恶?
封淡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耳根微微动弹,随后树丛后立马袭来几支暗箭。封淡淼眼疾手快抽剑把暗箭打掉,张臂护住有鱼。
有鱼警惕起来,连忙拔开腰上的佩剑。
封淡淼瞄了拿剑手势错误的有鱼,轻蔑道:“你闭倒,别闹。”
有鱼顿时哑口无言……
树丛后窜出五个山贼模样的人,满脸乱糟糟的长须不知几年没修,举着刀向有鱼杀来。
封淡淼目色一冷,握紧手中的短剑蓄势待发,像只即将发飙的猛虎。有鱼一看山贼心里瘆得慌,但晃眼瞥见英勇无匹的大将军后,忽觉前来的恶贼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患。有鱼莫名自信起来,昂首挺胸。
封淡淼脚尖一撂掀起一层沙蒙了恶贼的眼睛,身手极快的向恶贼发起进攻,刀剑相接的声音铿锵有力,五个恶贼合起来也招架不住,忙不迭的见招拆招,步步后退,不一会儿就被封淡淼撵开了百米之外。
封淡淼把其中一个山贼打倒,一脚踩在他胸口,悠悠的躬下身,暴力而不失优雅的质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封狗你这么认真干嘛,是我!”尉矢扯下一把黏脸上的胡须,展示自己的模样,吃疼的捂着胸口蹭开了封淡淼的脚。“懂不懂逢场作戏,你倒是受点伤让小黄毛心痛心痛啊,那个傻。”
其他的山贼连忙把封淡淼补倒,装模作样的一阵拳打脚踢。封淡淼立即会意,扔下手中的剑,朝有鱼嘶吼道,“快逃!”
尉矢暗搓搓的往封淡淼颈项摸上一层腥臭的猪血。
咦?上一秒画风不是这样的,大将军居然被山贼骑在身下,有鱼歪着脑袋瞅着,然后看到一把利剑直刺进封淡淼得胸膛。有鱼心口猛然间一抽,惶然失色,来不及思考什么,本能的冲上去。“放开他!”
“卧擦,他还敢跑过来。”尉矢嘴巴一歪,指着一哥们,“你,过去耍流氓。”
小山贼听罢,转身朝有鱼杀去。汝公来势汹汹,架势十足,然而……轻而易举的倒在了别人身下。
山贼恶劣的撕扯有鱼的衣裳,淫坏的大笑起来,“哈哈,小娘子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淫/魔!
“狗贼放开我,敢碰我要你不得好死!”
山贼身段魁梧,有鱼像只被压在石头下挣扎的蚂蚱,只能动弹四肢。
封淡淼捂着假流血的伤口挣脱出来,把有鱼身上的山贼扑倒,声嘶竭力的冲有鱼吼道:“快回去,回到营里你就安全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有鱼看着便身血迹的封淡淼,心惊肉跳,心揪痛着,满目是痛惜与憎恨,然后像个无头苍蝇,撒腿就跑。
尉矢放开封淡淼累得摊在地上,揉着肩膀吐了口大气,“封狗你打伤我,还有哥们受的伤你得付药费。”
封淡淼只静静看着落荒而逃的有鱼,心头各种滋味,丧气的自言自语道:“连头都不回。”
尉矢噗嗤的笑起来,“傻了吧,哈哈。”
封淡淼站起身扑打身上的尘土准备回营,却瞄见一个傻/逼居然抱着一根腿粗的两米长树干杀了回来。
尉矢见状重新把封淡淼扑倒,“快倒下,小子真行啊,还一个人跑回来,你完了。”
封淡淼面不露喜色,问道:“我怎么完了。”
“他扛着树干来救你,你慎着些,他腰有伤,被夫人知道了不弄死你。”
封淡淼眉头一紧,连忙道:“那别闹了,你们快跑。”
尉矢五人噌噌的撤退,消失在丛林中。
有鱼气喘吁吁的搬来树干却扑了个空,不过好在他们跑了。有鱼扔下树干,忙跑过去扶住“受伤”的封淡淼:“我背你,快回去看大夫。”
封淡淼脸色不知是欣慰还是无语:背我?就你那小蛮腰……
“皮肉小伤,我能走回去。”
有鱼捂着封淡淼发肿的胸口,沾上一手的腥血,焦虑不安道:“小伤?你伤口趟出来的血都跟流姨妈似的,不行,我一定得扛着你会去。”
封淡淼垂头看到胸前的血,心骂尉矢那蠢货居然塞进那么大的血囊。封淡淼故作吃力的模样,奄奄一息道:“你快…快去叫人来,你背不了我。”
“可他要是杀回来怎么办!”
“你走不走!”封淡淼换上一双虎目,疾言厉色,心里却哀求道:小祖宗你放过我吧。
有鱼愣愣的点了头,他相信大将军的命令是有分寸的,连忙飞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