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毒?”有鱼看舒晋的反应,好像当真吃到自己的口水似的。
舒晋深深吸了一口气,捂住额头,模样有点难受,然后双眼竟湿润起来。
“我口水没毒吧?”舒晋居然落泪了,有鱼越看越觉得奇怪,慌了,“郦王没事吧,待会不会口吐白沫吧?”
舒晋一听当即回了神,连忙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你当真在里面喷了…”
“嗯嗯。”见舒晋没事,有鱼眯着眼睛点头,其实他压根没喷。要打要骂他认了,可何时见过舒晋这样。
舒晋发飙,忽的掀开了桌子,喝道:“你出去!”
舒晋这会子眼神里不仅有怒火还有哀伤,有鱼意识到自己触碰了他的禁忌,连忙跑了出去。
老头要是知道自己把舒晋弄哭,不会跟自己断绝关系吧?不行,得回去讨好他。有鱼折了回去,站在窗外道歉:“其实我没往肉里喷口水。”
只见那只碗被扔出来,在纸窗上砸了个大窟窿,随后传来舒晋的怒吼:“走!”
幸好有鱼躲得快,不然肯定中招。有鱼脸塞进纸窟窿:“我可以走,那你别跟老头说哈。”
这时一把剑捅了过来,有鱼头一缩,拔腿就跑。
这头有鱼犯了事,那头虞米糯也闷闷不乐地驶船回来。有鱼跑过去扶虞米糯:“祖父怎样了?”
虞米糯双手插/进衣袖里,一边走一边愤愤道:“你说柏通这老头奇不奇怪,非说我在碗里喷唾液,我是那种无趣的人吗?”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有鱼透了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下哪怕惹舒晋的事露馅了,虞米糯也不好责备自己什么。
虞米糯顿住脚:“你什么意思?”
有鱼摊开手作出一脸无辜相:“没…我哪有什么意思。”
虞米糯继续往前走,叹气道:“柏通被我惹毛了。”
事情不妙,有鱼懵了,拦住虞米糯: “你有没有说我们是一伙的?”
“说了,我说是你派我来的。”
有鱼一怔,连忙撵虞米糯往回走,生拉硬拽把他拖上船:“你现在回去,跟柏通说你是跟舒晋一伙的。”
“嗯?”虞米糯双眼发亮,模样恍然大悟,举起大拇指赞叹,“有见地!”
有鱼自豪道:“就是嘛,一举两得。”
虞米糯脸色忽然一冷,伸手掐住有鱼耳朵开骂:“你当柏通无知吗,你这脑袋怎么就不得劲呢!”
“哎哎!”有鱼蹭开虞米糯的手,揉着辣疼辣疼的耳朵,“我这不是想让你回去跟他道个歉嘛,我请你去替我说好话,这下弄巧成拙,万一他厌屋及乌,明天不待见我怎么办。”
虞米糯倚靠在船木上,深邃的眼睛仰望星空像看一幅未来的画卷,面色无奈:“我正是劝他归顺我们才惹怒他的,总之咱没戏了。”
有鱼的希望一下子落空,瘫倒身子靠在虞米糯身旁,失落道:“那他看中了谁?”
虞米糯傍住有鱼肩膀,宽慰道:“亦不是说看中谁看不中谁,有一种优势叫亲戚关系。”
“哦,懂了。”有鱼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一开始就没戏,还瞎折腾,不过知道了也好,反而轻松了,总之已与柏通无缘。有鱼好奇道:“那谁跟柏先生有亲戚关系?”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无奈呀无奈,今晚收拾东西,明天好打道回府。”有鱼站起身,拍拍屁股要回房。
“坐下来!”
虞米糯突然一声严厉的怒喝吓得有鱼一屁股坐到船板上。“又怎么了?”
“虽说他不会选你,明天你也该去见他,多跟文化人交涉亏不了你。”
“你这语气怎跟我老爸似的,”有鱼不解,“我去了不是白搭吗。”
“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在‘道’面前,亲戚关系就是渣渣。”
有鱼豁然开朗:“祖父,你的意思是叫我挖墙角!”
虞米糯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我怎么挖?”
虞米糯使出他那丰富的肢体语言,身临其境地演给有鱼看。“换上你迷离的眼神和厚颜无耻的嘴脸去冲他微笑,像这样。”
“咦~”有鱼看着这“婆娑”的画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脸嫌弃,“我才不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