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二十年过去了,转眼间到了改革开放。
这是新中国经济飙升的时代,此刻的古董已经被炒上了天价!
我爷爷因为当年在上蔡县收土货的时候囤积了大量青铜器,顿时一跃成为了百万富翁,在这个圈子里也变得小有名气。
但我爷爷还是每天继续喝自己的酒,画着青羊樽,有些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六亲不认,我这个孙子出生他都没有抱过。听几个亲戚说,连我父亲母亲病重住院,我爷爷都没去看过。
那青羊樽似乎有什么魔力一样,让我爷爷深陷其中。
有一次我爷爷突然发疯了一般连续画了两天青羊樽,后来他就死死地指着那一堆纸,一直冲我大喊大叫:我看到它了,它要来找我了。
后来医生给我爷爷连续打了两针镇静剂,才算是控制住他的情绪。
这种神经质的日子让我爷爷本来就很一般的身体很快就垮了,有些时候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喘口气,而且有一次更严重的是喝醉之后他就睡在地上中风了,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恐怕这条命就给阎王爷收了去。
自从这次中风后,我爷爷身体日益消瘦,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1999年1月10号,他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我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律师,然后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五百万的遗产、房产证,还有那份战国拓本以及一堆他画的青羊樽交给了律师,然后一再交代,李家的子孙只有找到了这青羊樽,才能继承他的遗产,说完之后他就咽气了。
我还是低估了我爷爷对于青铜羊樽的痴迷,甚至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情景,我那些亲戚一个个的破口大骂,骂我爷爷老糊涂了,最后甚至都走光了,连个做丧的人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带着爷爷的遗体去火化。
五百万还有那些房产加起来起码有一千万了,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我忘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听了无数遍爷爷当年在上蔡县的经历。
我知道,这笔钱我就算有命拿也没命花。
而且那时候我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受到了爷爷的熏陶,对于古董这方面的知识比很多人都要厉害。爷爷死后,我在武汉长江大桥那边盘了一个黄金摊位,小挣了一笔钱,这份遗嘱更是被我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久之后,我从一个朋友那边得到了一个让我激动万分的消息,秦岭那边有一批刚出土的货色,卖家着急出手,价位差不多在三百万左右。
我仔细研究了那些相片,发现这次的货色居然是一件西汉的玉蟾蜍,西汉的玉器虽然多,但是这么雕工精湛的玉器还是比较少见的。而让我更加疯狂的是,我那个朋友还说,有一个北京来的商人想要玉蟾蜍,愿意花五百万的天价买。
这一来二回就是两百万的利润啊!
最终,我咬咬牙借了高利贷,很快的就落实了两百五十万元的贷款。
我带着几个伙计来到了秦岭,找到卖家,一切都很顺利,我花了二百多万带回了那个白玉蟾蜍。
直等到回家仔细检查,我才知道这次我走了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西汉时期的蟾蜍,只是一个做工顶级的赝品。
我他妈中了朋友的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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