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分钟后,侯涛就在两个彪形大汉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包间门口。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大冲又是个急性子,一看到侯涛,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对于生意人来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况何大冲不仅遭受了重大经济损失,还有两个员工身受重伤。
但现在还没到跟侯涛拼命的时候,陈扬示意大牛把何大冲安抚住,对侯涛说道:“看你好像不敢进来,是担心我们在屋里设了埋伏吗?”
“哼!谅你也不敢!”
侯涛阴着脸带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另一个大汉则守在了门口。
陈扬还是第一次跟侯涛这个级别的街头大佬正面对话,心里有些发憷。
趁着侯涛落座的间隙,陈扬暗暗深呼一口气,理好了思绪,才继续说道:“在微信上我就表明了身份,就不做自我介绍了。我旁边这位是瑞煊建材的何老板,另一位是我朋友大牛。我给你发的视频想必你已经看了,不然你也不会来。正如你看到的那样,你的手下已经招供,昨天到瑞煊建材的仓库搞破坏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打住!”侯涛虚着眼睛打断了陈扬,靠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应道,“视频我确实看了,但那人我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姓陈的,如果你是想通过一个莫名其妙的视频敲诈我,那你最好先掂量掂量。上一个想讹我的人,坟头草都他妈三尺高了!”
“这么说,你是不敢承认喽?”
“嘶……小子,给你脸了是吧?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小老板,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不妨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在我眼里,屁都不是!今儿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等一下!”
陈扬叫住了起身准备走的侯涛:“贵哥让我给你带个话,他不想跟你这种后辈一般见识,但你最好不要逼他出面。”
侯涛又坐下了,皱着眉头问道:“哪个贵哥?”
“严贵,贵哥,鬼爷。”
“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
“看来你他妈为了讹我,准备工作做得还挺充分,居然打听到了严贵的名号。拉大旗作虎皮可以理解,但你他妈拉的也太大了点吧?严贵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就你这种小角色,也配跟严贵交朋友?”
“你这一口一个严贵的,叫的挺顺溜嘛。就算是陆长彪那个级别的人物来了,都不敢如此放肆吧?”
“我就叫了怎么了?还别说你不可能得到严贵的支持了,就算你真的请他出山了又怎么样?也不想想,他都退隐多少年了,以为他还是十年前那个鬼爷吗?世道早他妈变了!”
“你的意思是,贵哥现在说话不顶用了?”
“他都快五十岁了吧,一个早就过气了的糟老头子,能有什么卵用?有本事你把他叫来,保证他见了老子,都得恭恭敬敬的叫老子一声涛哥!”
侯涛正值壮年,在陆长彪的秘密栽培下,发展的顺风顺水,心高气傲,根本没把早不过问江湖事的严贵放在眼里。加上他又是知道的,严贵退隐后一点都不爱惜身体,整天花天酒地,应该早就垮掉了。
即便以前严贵是老虎,现在也成病猫了,有什么可怕的?
陈扬只是笑了笑,靠在座位上,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按照计划,今天陈扬约侯涛前来的目的,是用激将法让侯涛承认搞破坏的事情,提出赔偿要求,侯涛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然后就该严贵出面,去找侯涛讨说法了,最好能逼得侯涛把陆长彪搬出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主要是没料到侯涛没把严贵放在眼里。
殊不知,此时严贵就在隔壁包间里……
侯涛见陈扬不说话了,以为陈扬心虚了,也没再多言,起身要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了动静儿。
八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从隔壁包间冲了出来,最前面的两个不由分说,直接把门口的大汉制住了,其余六人鱼贯而入。又分出两人把另一个大汉制住,剩下的四个,把侯涛围住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侯涛有些蒙圈:“你……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这时,双手背后的严贵出现在门口,缓步走到侯涛跟前,面无表情的喊道:“别来无恙啊,涛哥?”
“严……贵哥?你怎么来了?”
侯涛更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儿没料到,严贵真的会来。
而且,真正会面的场景,与预想的不一样。
他自己都没想到,见到严贵的时候,心跳竟敢会加速!
严贵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取下左手大拇指上的鬼头扳指,戴在了右手中指上,然后举起右手,弯曲四指,在侯涛眼前晃了晃唯一坚挺的中指,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刚才说,陈扬不可能请的动我,那你要不要验证下我的身份?”
侯涛愣愣的摇头道:“不……不用了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