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宗的山,世人称之为天山。挺拔直立,直冲云端。冬季的天气阴沉,使得半空中云层覆盖,从下往上看,根本看不到顶端。天门宗以此山为结界,闲人不得靠近。
沈若之仰着头数看,数万丈,且极为陡峭。难怪当日景华仙人笃定自己上不去,只是按自己的法力来说,怕是真的上不去。
上了这座山,那就是天门宗了。
沈若之下意识地去抚摸着袖中收着的一个锦囊包,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据说是临死前留下的,才出生几日的她肯定是不记得。若不是沈寒天在雪祭前的一天将这个交给自己,自己也不会想到要入修仙之门。
那是母亲的遗愿。再加上自身本有的力量,就更加向往修仙门道。
着眼就看,路就在眼前。说不欢喜,怕也是骗人的。心口颇有些小激动,节奏跳动地有些欢快。
沈海之在旁侧问她,“若之,准备好了吗?”
沈若之坚定地点头,“准备好了。”
上山自有上山的门路,天门宗的弟子自然就知道如何上的去。万丈陡峰,不是普遍的攀爬就能上去的,更何况是下了结界的山峰。
沈若之紧紧地跟在沈海之身后,只见他合掌结印,口中喃喃念着一连串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眼前的境界开始有了变化。山还是山,只是在山上开辟了一条平整的道路,踏上第一步之后更是觉得身体漂浮的如浮云。
现在居然是踩着山体前进!
沈若之往后面瞧了一眼,地面和身体成了平行面。
“若之,你得跟紧我,不要离我一步远,我的法术只能承载两个人,脱了范围你就会掉下去,所以你专心些,更不要往后面看。”沈海之没有往后看,在施予这个承载法术的时候,那个小空间里自然能感觉到空间里的任何变动。
沈若之得知是在提醒自己,所以也照做。“好。”
突然前方一道破风袭来,沈海之见状不妙,拉起身后的人后退,刚踏上山体不远,这一退,又回到地面上。
“二哥,你没事吧?”沈若之看他突然收力,不免有些担忧。
沈海之摇头表示没事,眼睛盯住袭击而来的那一处。
沈若之用了精神念力去看,所以看得更加清楚且更远,“从文。”
沈海之听到那个名字并不惊讶,从那道破风的行路就知道是谁出的手,只是一想到前几日的暗杀,心中还是隐隐气愤,明明是同门兄弟,为何这般如此刁难。
好在是刚上山,离地面不远,才能安全着陆,若是到了半山腰上,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不死就是重伤,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没过多久,山上的人已经下了来。原来不只有从文一人,另一个人沈若之并没有见过,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士。
“拜见水青师叔。”沈海之看到来人便跪拜了下去,宗门的规矩本就如此。
沈若之没有跪拜,笔直地站立着身子,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认识,那名中年女士就是沈海之口中的水青师叔。
“听说元成师兄就是被这小女娃刺穿了仙身,还废了百年仙力。”水青傲慢地开口,同时也释放一成威压。
沈若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一重压力袭来,身体重得要倒地一般。
沈海之暗叫不好,整个天门宗的人都知晓水青师叔对元成师叔的那一份情感,现在是来算账报复不成?想想她刻薄的性子,已经从疑问变成肯定。
从文在一旁嗜笑,原本以为沈海之已经死绝了,现在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很是不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存活下来的,那晚下手可是不存半分颜面,取得就是他的命,自然下的死手。不过现在这画面看得他也极其高兴。
突然威压加重,沈海之跪拜的姿势已不能站起身来,膝盖还入土几分,想到不会法术的若之,心中甚是担忧,“水青师叔,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