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辆车上
秋影开着车,狭窄的车厢内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里,好长时间谁都不言。
红绿灯口,车子停下
秋影转头,看身侧男人完美的容颜,迟疑半天,还是说,“景衍,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
白景衍眼睛对上她,摇头。
对他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再有其它。
“因为乔叶?”秋影不死心,一定要弄个明白。
“不是因为谁,而是接下来,我不会再是你爱的那个男人!”一旦报复计划付之于行动,一切就收不回来。
“我们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秋影好痛苦,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你知不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熬过来?是凭借对你的爱,幻想着有一天我们总会重逢,假想着我们之间憧憬过的婚后那些美好的幸福时光我才挺到今天!可现在,你是这么鲜活的坐在我旁边,却说着对我来说这个世间最残忍的话,看我难过,你的心就真的一点也不会痛?我们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对你来说真的一点也不珍贵么?”
爸爸已经被气得病倒入院,妈妈也痛骂自己不争气,连见都不想看见自己。哥哥终日愁眉不展。
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得全家人愤怒,但就是因为爱他,秋影可以六亲不认,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他长厢斯守!
现在他却告诉她,自己抛弃全世界的爱,背叛亲情,为他忍受一切痛苦,到头来,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么?
“景衍,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秋影的脸,慢慢靠在方向盘上,哭出一汪伤心委屈的泪。
“想想我们曾经的幸福,别让仇恨支配你的心,别叫自己活得那么累,就简单快乐过往后的日子,不好?”秋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侧的人听。
眼泪顺着方向盘溅到她短裙的衣料上。
柔软的纱质面料,很快被打湿,洇开一团又一团水纹。
嘀嘀——
身后喇叭四起,催他们开车。
然而秋影理也未理,她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耳畔哭声凄凄,白景衍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沉默而神情冷冽。
他们头上的信号灯,红了转绿,绿了转黄,黄转红。一直亮一直亮,就像日子周而复始,只能往前,绝不后退,亦不会停止。
鼎屹楼下
秋影看着绝情离去的男人,视线朦胧。
白景衍来到办公室,温非见他伤着胳臂,关心地走上来,“严不严重?”
“死不了!”白景衍径直走去休息室的沙发里。
温非跟上。
两个男人坐下,温非将茶几上的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资料。
白景衍单手接过,大致浏览,唇角微翘,透着势在必得的霸气,“有这些东西,相信秋良峥再也翻不了身!”
温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感叹,“这件事充分说明,唯小人与女人不可得罪也!”
女人爱你时,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一旦恨起来,那就是最亲密的敌人,什么事都翻得出来。
“什么时候动手?”温非将被白景衍甩开的资料收拾好,整齐放回文件袋。
倏地,白景衍眸内闪过厉色,“即刻!”
自己与秋氏一战早已公开,时间拖得越久,只能越给秋良峥筹备的时机。不,绝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这一次,必定叫曾经仗势欺人的秋家人,尝尝被他人践踏的滋味。?
“你和乔叶……”温非想问,但话刚出口,细细思量,算了,还是不问了。
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什么都不能阻挡白景衍复仇的脚步。再提乔叶,只会令他心尖添堵。
虽然温非的话并未说完,但白景衍还是知道他想问什么。
说实话,想到昨夜乔叶苦苦诉求的小脸,听她畅想着与自己的未来,说不心动那骗人的。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布局这么久,若不以牙不牙,那就实在对不起在国外遭遇那段不堪经历的自己,也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就算给自己一个交代,还父亲一个说法,他都没有退路。
她说过,她会恨自己!
恨吧,一直这么恨下去。
做不成爱人,那就做仇人。至少还是活在她心里,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