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晟的人知道今天她穿的是浅绿色衣裳,既然是围猎,和男子一起骑马必定是不妥,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跟着顾秋堂,原本她还没打算让顾秋湘做这个诱饵,不过顾秋湘非要撞在枪口上,那就不能怪她了。
顾秋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其实顾秋堂在,顾秋湘未必会出事,只不过顾秋湘今天的目的不纯,若是故意摆脱顾秋堂去找宇文绝,那么活不活的成,她可就不能保证了。
皇家围猎场,但凡是春季,一应弓箭上的利刃都是被棉布包住的,为的是不杀生,所以这一次的围猎都是活捉,顾秋冷暗地在腰间别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是上一次顾秋堂送给她的,现在正好就用来防身。
尉迟战带着顾秋冷随意的逛了逛,浓密的树林遮住了原本晒人的阳光,透出一丝清凉。
“闺阁女子随身带着匕首,如果被发现了,你要怎么解释?”
尉迟战刚才搂住顾秋冷腰际的时候,正巧就碰到了顾秋冷腰间别着的匕首,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
顾秋冷语气平淡的说:“臣女第一次参加围猎,带上匕首防身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个匕首是臣女的兄长所赠,即便是旁人问起来,臣女也有说辞。”
尉迟战拉紧了缰绳,马蹄声顿住,只见一个银狐狸出现在前面的丛子里,露出了一条尾巴,正左顾右盼,察觉危险。
“摄政王好运气。”
顾秋冷想要从马背上跳下来,让尉迟战射箭,只是尉迟战并没有让顾秋冷从马背上翻下去,而是将手中紫棠色的弓箭拉直,高高的一抛,便打在了银狐狸的身上。
顾秋冷可以看出来,尉迟战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这一箭如果打在了银狐狸的身上,银狐狸恐怕一时半会儿都动弹不得。
果然,尉迟战这一箭打在了银狐狸的背脊上,银狐狸顿时倒在了地上,身体有些抽搐。
尉迟战将银狐狸抓到马背上的时候,顾秋冷缓缓开口道:“这银狐狸只要碰到弓箭上的颜色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将它抓了来,摄政王又何须用这么大的力气,亲自抓在身边?”
尉迟战将银狐狸的手脚都绑了起来,道:“别的都不论,只是皮难得,你方才送出去一件外披,本王来日再还给你一个。”
顾秋冷勾起嘴角:“摄政王不怕臣女如同别的闺阁女子一样,害怕见血?在女孩子的面前说要杀生的话,臣女是应该说摄政王没有情调,还是别的什么?”
尉迟战微眯着眼睛,沉声说道:“本王看上的女人,会怕血吗?”
是啊,尉迟战这个人浑身都是鲜血,双手上早已经污浊不堪,如同她一样,她的双手何尝不是因为君祁晟而染满鲜血?她和其他的闺中女子原本就不一样,早早的就已经学会了杀人,沙场之上浴血出来的女将军,又怎么会和旁人一样?
顾秋冷从马背上拿下一把弓,这弓对于顾秋冷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而且这一把弓相当于顾秋冷的半个身子,一般的女子根本拉不开。
顾秋冷的嘴角上浮现出嗜血的笑意,弓箭飞速脱离弓身,书上原本栖息的雀儿,就已经被打了下来。
尉迟战挑眉,顾秋冷的确还没有尉迟战那样的力气,可是精准度却一点也不差,雀儿原本就是容易被惊动的鸟类,可顾秋冷可以在转瞬间将树上的雀儿打在地上,如果没有几年的功夫,又怎么做得到?
“摄政王以为,现在这四周都是个什么情形?”
疾风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匹马,察觉到这些的时候,顾秋冷就已经明了了,怪不得从刚才的时候,她就觉得周围安静太过,而且空气逐渐粘稠,如果所料不错,君祁晟的队伍已经来了。
“本王以为,他们是自投罗网。”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是一群用灰布遮住脸的灰衣男人,顾秋冷眼睛利锐的扫了一眼四周,君祁晟这一回是下了血本,这一队十二个人竟然都被君祁晟派过来刺杀尉迟战。
“摄政王带来了多少人?”
“六名。”
“以一敌二?”
“不,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