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主子请尽管告诉我,夫人她听不见,我自会传达给夫人的。”
“掌嘴,谁叫你称她夫人了。”梅晴一双眸子凌厉的望向巧嫣,恨不得要撕碎了她的嘴一样。
巧嫣立刻就涨红了脸,她与孟芯儿才到了这将军府,将军不在,临走前偏偏就把孟芯儿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如母夜叉般的女子,她虽生了一付好皮囊,却只瞧那神情就知道她一定对孟芯儿没安了好心。而她与孟芯儿才到了这新地方,她也不好造了次,于是,房间里就响起了巴掌声,那是巧嫣左右开弓不停打在自己脸上的声音,而梅晴就高昂着头定睛看着一点也没有叫停的意思。
孟芯儿冲了过去,一下子抓住巧嫣的手,然后拉着她走到桌边,那桌子上是残了的烛泪点点,那喜烛竟是燃了一夜而尽,她在一张纸上写道,“她说什么?”
巧嫣写了回去,竟是不怕让梅晴看到。
女子跟了过来,“怎么,向你主子告状吗?随你怎么告,告完了告诉我。”她自顾自说完了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孟芯儿与巧嫣你来我往的笔声不断。
孟芯儿在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示意巧嫣千万不要顶撞这女子,她只是一个哑妓,想要与这女子斗,似乎还早了些,时间长着呢,她并不急。
“梅主子,轻舞姑娘说了,请你吩咐吧,做什么她都愿意。”不能称夫人,少不得还是如在闲情阁时那般的称孟芯儿为轻舞姑娘了,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也总算是一个称呼。
“她还算识趣,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她来这将军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刷一个月的恭桶。”
吓,孟芯儿倒抽一口冷气,她招她惹她了,竟是给她这么脏重的活,那她夫人的名份还往哪里摆?
巧嫣只一听就要冲上去与梅晴理论,孟芯儿却手一拦,直接抓住了巧嫣的手,轻轻一笑,示意她别慌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虽然不能说不能语又无人给她撑腰,不过,她一点也不怕。
梅晴看着孟芯儿那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她以为孟芯儿一定是没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把这府中的大权交到她手上了呢,她不屑的瞟了一眼孟芯儿,随即冷笑道:“蠢货一个,来呀,侍候她的都给我听着,就连你们的恭桶也要交到她的手上刷了,谁也不许私自藏了。”
“是。”绿兰和红竹立刻应了,这府中自从梅晴来了就样样都是她作主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早就看出了哪头轻哪头重,才不会傻乎乎的帮衬着孟芯儿而堵死了自己的后路呢。
“月菊,送轻舞姑娘去那洗恭桶的小院子里,顺便也把早先的那个洗恭桶的婆娘辞了,府里再也不能养着那样的闲人了。”
梅晴走了,月菊前头带着路,快到那小院子的时候她捂着鼻子再也不肯多走一步,直接就吩咐巧嫣道:“梅主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先替我把那婆娘辞了工,月钱就到帐房那去领了,你可要好生的看着你主子,让她千万别偷懒,要是被梅主子撞见她偷懒,少不得要你再掌了嘴,直接打歪了你的脸。”狗仗人势,月菊竟是不要脸的吓唬巧嫣。
巧嫣一笑,“多谢姐姐提醒,我有分寸呢。”她的分寸就是不会让孟芯儿吃亏,她还要向主人请章呢。
月菊只在那门前看了那么一会儿,就匆匆忙忙的回去复命了,根本连小院子的门都未踏进去半步。
院子里,几十只的恭桶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孟芯儿带着面纱站在院子门前,却一点也不紧张的叫过了巧嫣,她对着巧嫣的耳朵轻轻耳语起来。
巧嫣一听一笑,立刻就跑出了小院子去置办一切了……
那是花轩的一间小小的杂物间,却被巧嫣收拾的干干净净,窗子半开着,那窗外是菊花扑鼻的香,孟芯儿便坐在那窗前的一把巧嫣从杂物间里挑出来的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书,她早已知晓梅晴欺负她的缘由了,不过是因为她如玩笑般的嫁了欧阳永君罢了,原来那梅姨娘竟是喜欢将军,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必欧阳永君最爱的还是他那已故去的原配发妻梅香吧。
她要欺负那便随她欺负吧,反正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孟芯儿的唇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等过几日梅晴对她放下了心防,嗯,她就要想办法离开了,不过,她得先要打听一下那龙公子的身份,她的玉佩还在他那里,找个机会,她得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