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褥上的点点血色刺痛了他的双眼,那是在那大量的血色褪去之后,在那床上干净无血色之后才又次染上去的,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在他轻动之间的那张床单。
合上被子,掖好了被头,他不再看向那刺目的血色,他嫉妒了那么久,却原来她与风竹傲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真的错了,错的那么离谱。
他轻拍着她的胸口,听着她心跳的时候,他说:“芯儿,睡吧,我会为你守护。”
终于,她守着阳光沉沉睡去。
室内,还飘满着他与她之间激晴荡漾的那份味道,他望着屋子中央的那个浴桶,望着她抚过的那把琴,望着她坐过的梳妆台,她为他而歌,为他而绾发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只是此刻,她睡了,她不设防的睡在他的身边。
伸手接了满掌心的阳光,是不是从此后他的生命里就这样满溢了阳光,再也不用痛了呢?
只是梅香的死,只是,那个告密的人,一切还是无解。
孟芯儿却不肯说,他从未听到过她的辩解,他如何说了,她便如何听了。
此刻,他才想到那一种可能,或者真的不是她说的。
却是谁呢?
想了千百遍,他也想不出那个人会是谁。
门楣间,一道人影正在晃来晃去,象是龙子非。
这小子,真是多管闲事,不过,也幸亏他的多管闲事,否则,也不会有他与孟芯儿刚刚的一切。
他是有事吧,否则也不会那么急切的不停的踱来踱去。
披衣而起,他细心的拉好了床帐,不想扰了孟芯儿的好眠,更不想让龙子非看到床上女子的娇颜,此刻的他甚至想要把她永远的潜藏进自己的小屋里不被人知不被人看。
推门。
龙子非倏然转身,重重的一拳向他捶来,“欧阳老兄,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得了吗?”
“什么?”欧阳永君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龙子非瞄了瞄欧阳永君的身后,他哈哈一笑,“门关得那么严实干吗,难道还怕我看她不成。”
“是。”他居然就直言了,“是不想你看她。”或者说了,龙子非那一双丹凤眼就多少会收敛一些吧,瞧他盯着门的样子都让他看着刺眼。
“哈哈,欧阳老兄,你吃醋了,是不是?”
“胡说。”欧阳永君把龙子非捶他的那一拳还了,就算是吃醋也不能承认,他是男人,是男子汉。
“那既然你不吃醋,那你就告诉我,刚刚,可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