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夜空下,繁星闪烁。有人在借着喝酒拐骗手下,也有人在借着喝酒为自己忽悠出一席之地。
北周,宁王府,清波亭。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酒,是大晋千金一杯的兰陵美酒;碗,是由天下名匠辛昕耗时一月刻就的龙腾琉璃碗。美酒琉璃,色泽浓郁,宛如琥珀,酒香扑鼻,只可惜对饮的两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白糟蹋了这一番精心准备。
“先生的心好似不在这酒上。”落座于亭中石椅上,一位容貌俊美,气质尊贵不凡的男子笑吟吟的调侃道。
如果让北周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看到这一景象,无疑会跌落一地的眼球,要知道这男子可是北周赫赫有名的冷面王,以军功立身,出了名的不苟言笑,想要见他如此和颜悦色的模样,简直比登天还难。
大晋是风云将起,危机四伏,北周也不见得太平到那里去,上一任帝王周文帝英明果决,较之世族势力根深蒂固的大晋,率先推行改革。他唯才是举,爱民如子,极得百姓爱戴,就连他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对他很是服气。只可惜周文帝千好万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自幼身体孱弱,登基五年后,也就是在去年,就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七岁大的懵懂幼儿,在保皇党的扶持下登上皇位。
周文帝的几个兄弟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再加上北周的民风本就彪悍,这几位王爷都是凭军功得以封王,手中都握着一些兵权,周文帝在世时,尚能压的住他这几个兄弟,一旦他去世,他的几个兄弟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而宁王就是其中唯一依旧对小皇帝保持着尊敬态度的人。
“王爷的心难道就在这酒上吗?”他的对面有人漫不经心的答道,语声清冽,恍如玉碎,让人听之,心里就为之一清。
只见那人虽是坐于轮椅,却是眸光清湛,肤色如玉,容貌绝世无暇,风度清雅绝伦,调侃的男子也算是人中龙凤,但比之这人无论是风度还是容貌都落入了下乘,所谓秋水为神玉为骨,翩然公子云端客,也就是如此了。这般容貌,这般风骨,这般的神仙中人,不是越瑾意又是谁?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放在诸天万界也是顶级天之骄女的谢清华视若大敌了。
“先生说得也对,”宁王失笑道:“主人的心思都不在,又岂能强求客人呢?只是不知先生可知,本王的心思在何处呢?”
原来越瑾意得知十年赌斗的事情不久,就被天剑尊者封印修为,遮蔽元一大世界的天道投入了玄天界。
但不知是天剑尊者恶趣味发作,还是外界之人得不到本界天道眷顾导致越瑾意气运不佳,他一入玄天界,落脚地点竟然是在宁王的猎场内,差一点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宁王的护卫当作刺客抓起来。不过,越瑾意不愧是越瑾意,踏着数以万计的天才尸骨走出来的最后胜利者,凭着他强大的装逼能力,不,是绝世的才华,一和露面的宁王谈了几句话,就打消了宁王的杀意,使其将自己奉为上宾,以先生称之,以礼待之。
但是,越瑾意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从那些丫鬟和护卫的话中迅速分析出北周形势的他明白,他一入玄天界就遇见宁王,是危机也是他最大的机遇。宁王城府深沉,野心勃勃,而且还十分能忍,小皇帝的皇位迟早坐不稳,相比其它几个沉不住气急着撕破脸的王爷们,宁王最有可能上位,掌握北周大权。想要赢得赌约,对付占据先天优势的谢清华,攻破大晋,统一天下,宁王,无疑是最好的合作者!
“王爷的心思在何处瑾意不知,但瑾意的心思在何处王爷一定知晓。”越瑾意对着宁王悠然举碗,浅啜了一口酒,轻笑道。那笑容宛如这三月的春风般柔和,令人不知不觉就对他放下防备。
“先生有此投效之心本王不胜荣幸,只恐怕本王难当大任。”宁王没有回敬越瑾意一碗酒,只是皱眉担忧道。
“王爷天纵英才,武勇盖世,十七岁就在明燃之战中大破晋军,连成名已久,名列《天下将才录》的刘习风也不是您的对手,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何必出此丧气之语,”越瑾意放下琉璃碗,拂袖不悦道:“莫不是十年赋闲,将您的锐气都消磨没了吗?”
“先生也是明白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宁王无奈苦笑道:“宝刀再好,也需磨砺,皇兄十年打压,我也是惧了,只想享受如今富贵闲人的日子。”看来也是真心话,就连本王的自称也忘了。
越瑾意见激将法没用,也暗道一声这宁王的难缠,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也不想再和这宁王纠缠下去,他想要宁王做自己的合作者,却并非自己臣服于宁王,看来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和宁王就没什么好谈的,只能一直这样绕圈子。
“那王爷养在千寻山的私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越瑾意话语悠然,内里却含着足以让宁王身败名裂的凛冽杀机,“难不成是给您这位富贵闲人放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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