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只为了一个女人,最后竟然还源于为她死去。可是现在,他其实有些清楚,桑采青渐渐的其实或者已经不再算是他心中那个所爱,他看着她,和她交手相握的时候,再没有那种澎湃的感情,再没有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了。不过,桑采青到底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他还是愿意给她面子的。他得爱护她,维护她,不是吗?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楚是一种如释重负还是一种无奈失望。其实以为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很好的。可是,这种感觉来的那么快、那么强烈,走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悄然无声。
想着这些,他又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了方心怡的那个同学,张嘉玢。这姑娘长得只能算是清秀,眼睛还算有几分的灵动,鼻尖也小巧可爱,但是在见多识广的方大少面前,还远远称不上是“漂亮”。相对而言,那个叫做徐静华的倒是还有几分艳色。不过,她们都比不上采青,采青的漂亮,人所公认。
方心怡却丝毫没有发现哥哥的异样,她可不愿意轻易相让,她是军阀家的女儿,她父亲是军阀,哥哥是军阀,让她乖顺的像捋顺毛的猫一样,那样绝不可能!她昂着脑袋,答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就是你教出来的!”
“好,好,你好得很!”方少陵气也上来了,还想说什么,却教桑采青拉住了手臂。
“少陵,方小姐对我有些偏见,我确实听了觉得不乐意,但是我知道你是懂我的,这就够了,对于别人,我不能够强求。而且,你们是兄妹。”桑采青的眼睛闪闪亮亮的,不见一点被人嫌弃的怯懦或者尴尬,她漂亮的脸颊又面向了方心怡的两位同学,“方小姐的同学都是名门淑女,又都有幸得以在中西女校接受着淑女教育,我相信她们一定会理解方小姐的脾气的。”因为方心怡的屡次“出言不逊”,桑采青对方心怡也有了点“脾气”,不再亲密的叫她心怡,而是客气的改称为“方小姐”。一点也不显得失礼,反而教人赞叹她骨子里的大度和骄傲。被人当面指着骂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轻轻松松的就把刚才的事情定性成了方心怡脾气不好耍性子。
张嘉玢忍不住的看向了方少陵,也难怪少帅如此沉迷了,这样的女人,比很多女人都聪明机敏,自信骄傲,有太多教男人难以放过的理由了。她却不知道,虽然现在的少帅面上不显,心里却着实有一些懊恼,他非常的不喜欢让张嘉玢以为自己是“懂”桑采青的!心头忍不住一惊,他这是怎么了?喜新厌旧?不会啊,他方大少爷的品味一向最是挑剔的,就算是想要换个清粥小菜,也不该是这样没看头的啊。
另一边,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吃亏却没有反应,这绝不是张嘉玢的做派。她拉了拉上下审视着桑采青的徐静华的衣角,然后拿手巾擦拭了下嘴角,慢慢悠悠的再次看向了一派优雅娴然的桑采青,“是,桑姑娘对吧?”
是桑姑娘,而不是沈家的半个女儿。
桑采青只是愣了一下,很快的又反应了过来,说,“你可以叫我采青的。”避开了姓氏的事情。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个桑老三的女儿,她这么聪明漂亮,那样一个地痞一样的人,怎么可能生的出她来?姓桑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她相信,自己应该是姓沈的,沈老爷也是这么相信的。只是碍于沈夫人,不想让她太过伤心,她于是避开了出身而是做了沈老爷认的义女。沈夫人虽然十分偏心沈流云,对自己也十分的不好,不过她同时也是沈老爷的妻子,流年的母亲,她还是愿意尊重她的。
此刻的桑采青却是全然忘记了,沈夫人作为沈家当家主母,沈流云的亲生母亲,偏心沈家大小姐沈流云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桑采青,一个沈家的奴婢,对于沈夫人来说,受没受委屈什么的永远不会是她会在乎的事情,她永远也不可能把她和沈流云放在一个天枰上做比较啊。
张嘉玢也不和她去纠缠着这个桑姓奴婢或者沈家小姐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却对着徐静华说,“你看她这样客气却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她大咱几岁,却教我这样直呼她名字,她愿意,方少爷却一定要生气咱们不给他朋友面子了,也显得咱们这些‘接受淑女教育’的女学生太不懂礼数了,若是要被嫌弃教育,那就不好了。”说完,又俏皮的看向方少陵,问说,“方少爷,你倒是来说说看,咱们该怎么礼貌的称呼您的这位好朋友才显得不这么失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看着我的方大少爷越来越像个喜新厌旧的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