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咬着嘴唇,房间再度变得空荡荡的,空气中充满了欢爱过后的气味,而她的心,真的很痛。
霍温两家早些年在生意场上互相守望的日子,也称得上是世交。
只可惜一场金融危机,使得向来激进的霍家跌落至了谷底。
债台高垒,霍父百般无奈之下,选择了一死百了,更是将尚且年幼的霍容景托付给了温父,只余孤儿和常年卧病的寡母相伴,这也便是霍容景幼时生活在温家的原因。
再说温家,经历了一场如此浩劫,虽不至于就此踏上绝路,到底也是万分惨烈。苦苦煎熬了数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的起色,温氏内部却又再一次起了纷争。温父被逼入绝境,迫不得已之下,“借用”了尚属年幼的霍荣景名下的股权,也彻底绝了当年霍氏存在的痕迹。
作为霍家人,又岂能不怨恨当年温父的所作所为?
那么,作为温父独女的温澜,恨乌及屋,自然也就在了情理之中。
“……唉唉唉……澜姐……”温热的蜂蜜水彼时还留在小朵的手里,却也只能见着刚刚踏出录音室的温澜如一缕清风一般从面前飞快地离开。
“就算要见公婆也用不着这么急吧?!”小朵瞪大了双眸,诧异地嘟囔道。
“澜姐该不会也找到男朋友了吧?天那……这单身狗的日子没法过了。”小茵呼天喊地,捶胸顿足,恨不得能把自己也给立刻嫁了。
“哎呦……”
“哎呦……”
接连两声呼痛,温澜的经纪人lisa给了小朵和小茵一人一个钢镚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澜姐自然是有急事,还不快把今天的收尾工作快点结束了?都不想下班啦?”
话落,lisa已转身离开。
只是两个小助理没有发现的是,当lisa望着温澜离开时,那早已洞穿人心的眸光之中多了几分担忧以及同情。
再说紧赶慢赶出了工作室的温澜,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无论怎么伸手,硬是没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停下。
“滴、滴……”
一辆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停在了温澜的身边,正当她准备移动站位重新招手拦车时,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温润带着笑意的俊脸:“阿澜。”
“司年?”温澜挑眉,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会遇上霍司年。
若论年纪,霍司年只是比温澜小一岁,这一声“阿澜”也不算什么;可若论辈分,霍父与温父相交,霍容景与温澜自然同辈,而霍司年虽只比霍容景小了五岁,却是霍容景亲哥哥的儿子,比温澜小了一辈。
可偏偏一声“阿澜”,从他们认识起,便从来没有改变过。
“上车再说。”霍司年小跑着下车,替温澜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今日是霍母的生日宴,虽然不是整寿,可一场家宴显然是少不了的。霍司年作为霍母早逝的长子留下的唯一嫡孙,自然也不可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