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轻柔,屋顶那五颜六色的灯光,时不时地抚过舞池里起舞的少年和少女。
前田雅东一手握着绯刃的手,一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绯刃尽力地想要与他隔开距离,可最终整个还是完全贴了他的身上。
前田雅东身材高大,看上去冷峻而锋利,但身体却意外地火热。
绯刃被迫完全靠他身上,心中不自到了极点,暗自期盼音乐快结束,她可以快点从这个莫名其妙的舞池中离开。
前田雅东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可略一犹豫,还是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了。
“喂!”绯刃涨红了脸,恼恨地推了推他,可他的身体却向大山铁石一样,纹丝不动。
前田雅东将下巴搁绯刃的头顶,突然开口问道:“月见山,为什么那么相信不二周助?”
绯刃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
前田雅东带着她舞池中旋转,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眼中的迷茫和羡慕却泄露了他的情绪:“为什么,那么相信不二周助?即便是他欺骗了,可是依旧相信他胜过相信自己?”
“为什么……”绯刃嚼着这几个字,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这两年了,他和她之间相处的画面。
初到东京时,她和裕太之间相处融洽,和他之前却始终隔着一层,两个之间,不远也不近,数理地恰到好处;
错过立海大的考试时,他软语安慰,第一次朝她伸出了手;
青学的入学考试中,他歪着头,看着她被历史考试折磨地头昏脑涨,然后两个监考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打暗号,双双考试时间还没完全结束的时候交卷溜出考场;
她被学校女生欺负的时候,他一个面对着所有喜欢他的女生,一字一句地对她们说,若是有谁敢伤害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不按时睡觉,他就用芥末惩罚她;
她工作到深夜,他房间的灯也就亮到深夜;
她被地震困废墟的时候,他急的几乎崩溃,可他还是强忍着情绪,尽他最大的可能来救她;
……
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有时候她想起来,都会觉得她这辈子欠他太多了,就算加上下辈子,也还不清楚。
如果有一个,这样全心全意,没有丝毫死心地为着她,她为什么不相信他?
绯刃透过前田雅东的肩膀,看向正前方,正睁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他们这边的少年,忽然笑了一下:“是呀,为什么呢?”
前田雅东将下巴从她的头顶一开,双眼认真地注视着她的黑眸:“能告诉是为什么吗?”
绯刃收回视线,微笑说道:“大概是因为包容吧。”
前田雅东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她:“包容?”
“对,包容,”绯刃点点头,说,“周助,就像是一片大海。大家平时见到的他,是晴空下的大海,温柔,但是一眼看不到底,看不到边,神秘莫测,没办法接近。他生气的时候,就像是海底的暗流,表面上仍旧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有的时候就算是靠近了他,也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他发怒的时候,眼神比北极中海水结成的千年寒冰还要寒冷,还要冷冽。对于他所关心的,他有无限的耐心,仿佛整个大海的广阔,能包容整片天。”
顿了顿,她继续说,“比较幸运,是他愿意包容的那些中的其中一个。是一个任性的,做事情喜欢凭着心意来,有的时候得罪了也不知道,所以,其实能够忍受坏脾气的很少。可是,周助却能够一直包容。他就像温柔的海水,无论身上的棱角怎么尖锐,他都能够微笑着理解,再慢慢地,润物细无声地磨掉那些尖角,渗透了的整个生活。因为有他身边,所以做什么都有底气,总觉得,只要他,就算做得再不好,再难以收拾,他都会默不作声地,微笑着把尾巴扫了……”
讲到最后,绯刃自己也怔住了。平时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因为前田雅东的疑问说出口,她居然才发现,原来,不二周助,几乎已经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她犹豫不决时的每一个决定,都参考了他的意见;
她通宵工作后的每一个早上,总能看到他的笑脸;
除了睡觉外,她每天几乎都与他一起,基本上就没有分开过;
她惹了祸,得罪了后,也总是他帮她道歉,帮她把后续处理好;
……
细细地想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不二周助以外,还有谁会对她这么好,还有谁会这样为她事事考虑妥帖?
她的黑眸中有温柔的波光渐渐漾开:“因为,就算全世界的会放弃,不二周助也不会。如果他有些事情没有告诉,那么一定是因为,那些事情不告诉,对比较好。”
前田雅东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揽着绯刃腰的手也忍不住加了几分力。
少女的身体温暖柔软,可是他的心,却被冰冻了一样寒冷。
原来,不二周助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重要到已经没有能把他从她心底拔出。
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明明他和她相遇的时候,不二周助和她之间,也不过尔尔,为什么才两年,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如一体,而他,只能站局外看着他们?
前田雅东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
“月见山……”前田雅东才刚吐出一个名字,舞池里的灯光突然亮起,缓缓流淌的音乐也已经消失不见。
有着冰色蓝眼眸的少年,眼神寒冷,嘴边却挂着浅笑:“前天前辈,您该把绯刃还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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