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得,不动声色后退两步,眉头微皱,“你可知还有别的路进山寨吗?”
拿得出手的弓箭手,上次都折在了大门口,他只能另想他法,趁其不意从别的路攻入山寨。
李四想了下,道,“大人,我知道有一处通往山寨的隘口。”
县令眉毛一挑,欣喜道,“当真?”
“我对大人忠心耿耿,绝不二心。”李四举起长满冻疮的手,作发势状。
“快说!”
“那处隘口十分险要,需要绕过这座山头才能到达,不过现在大雪封山,那处隘口估计被雪越堵住了。”
李四说了那么多等于白讲,县令听到最后脸色铁青。
他气急败坏道,“给老子滚出去!”
李四还欲说什么,手下极有眼色地扯着他出了帐篷。
每天砍树烧火都能要了这些人半条命,再绕一座山去攻打山寨,他们估计都会死在半路。
简直是在开玩笑!
想不出办法,县令只得命人,趁现在雪停多多砍树,囤积柴火。
林亦楠从了望塔下来,看见许多人在往对面山坡上跑。
于是,她逮住一个村民询问。
“那边发生了何事?”
村民道,“听说有一户人家的屋子被雪压塌了?”
林亦楠感到很震惊,抬头看了看天,“现在都不下雪,为何塌了?”
“林大夫妻又懒又馋,别人扫雪,他躲懒,砍柴也不积极,这段时间接边下雪,他把家中屋顶上最粗的房梁抽掉一根烧了。”
村民说着摇摇头,“真是造孽啊!”
林亦楠默然,天冷为了保持温暖,每家每户炕灶上的火就没熄灭过,因此需要燃烧的柴火非常多。
这对夫妻到底是懒到何种程度,才会丧心病狂的把房梁拆下来,当柴烧了。
林亦楠赶到时,一整个屋子被压在厚厚的积雪下面。
邻居们看了纷纷摇头,屋顶上积攒了这么厚的雪,林大夫妻到底是多久没扫了。
“大雪下了七天,我就没见他们夫妻俩上屋顶扫过雪。”
“之前没那么冷的时候,村长敲锣来提醒,他们不会做做样子,出来扫雪。”
“可不是,我和我那口子每天出来扫两趟雪,都没看他们夫妻出门。”
“…”
村长已经在组织村民先把雪清扫出来,然后再把埋在瓦砾堆里的林大一家挖出来。
哪怕有几十个村民同时挖,还是挖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一家五口从废墟中挖出来。
只是他们早已没了气息,可怜三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他们甚至都没有逃出来的机会,孩子们身上盖着打满被补丁的被子,身上穿的衣服补丁累补丁,闭着眼睛睡得一脸安详。
林亦楠悄悄抚摸了下肚子,心时不禁感叹,三个孩子托生错了家庭。
这么懒的夫妻,真不配为人父母!
屋顶上这么厚的雪,你不死谁死!
回到家,上工回来的张氏和千夏,坐在主屋灶前,边看赵老太太做饭,边聊林大一家被雪压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