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素缕急了,要说什么,却被霍明珠抬手拦下,将剩下的话吞了,谁也没听见。
“九王爷,您大驾光临,明珠理应再敬您一杯。”霍明珠亮了亮杯底,又自顾自斟了一杯酒,正对着坐席上的百里宗律,又举起杯来:“明珠再干,王爷您随意。”
她再次一饮而尽,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百里宗律本想让霍明珠出丑,或者让她求他,谁知竟闹得他自己有些下不来台面。霍明珠一再说什么先干为敬王爷随意,这种话让百里宗律听了觉得刺耳,他将那杯倒了许久的酒端起来,努力心平气和地笑道:“霍小姐真是女中豪杰,不愧是霍将军的女儿,真有乃父之风啊。好,本王也干了!”
他说完,将杯中酒饮尽,也对着霍明珠亮了亮杯底。
平阳侯林丛越一直在旁,方才没说话,这会儿却叹气道:“唉,王爷,您来了就是客,何况您何等尊贵的身份,犯不着跟个丫头喝酒,明珠年纪轻,竟不知分寸,王爷莫怪。”
以长辈的调调明里责备霍明珠,暗里却在为她折中,百里宗律怎么会听不出平阳侯的意思,他俊朗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平和,不带任何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怎么会?明珠小姐真性情,本王佩服。”
“微臣离开一会儿功夫,小女竟搅了王爷的兴致,是微臣教女无方,还请王爷恕罪!明珠,还不向王爷赔罪!”霍正德这时携着林如忆朝这一席走来,二话不说先将霍明珠拽至尴尬境地,让她向百里宗律赔罪。
霍正德从来如此暴躁,恪守君臣之礼,霍明珠不明白前世的自己如何能容忍他的刻板和自私,也许是因为无知,才会存了诸多宽容。
霍明珠在心底冷笑连连,她与百里宗律之间的恩怨,只她一人清楚,她与父亲与整个霍家的恩怨尚且算不清,她的父亲倒是会做好人。
“王爷,明珠若是有冒犯您的地方,妾身向您赔罪,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林如忆是最识大体的将军夫人,霍正德唱白脸,她就唱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