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心中佛或喜或悲

病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连冷澜都来了，慕容嫣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做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做为人母，你就是这么照顾孩子吗？如果你不想要，当初何必留他呢？”

    冷澜责怪，如果不是洛峰说冷墨轩最近没有来学蛊，冷墨轩是真的要病死在屋中了。

    如果不是看在慕容家遇害，后继无人的份上，冷澜才不会管他们死活，冷墨轩本来就体弱，不好好照顾还瞎折腾，不死已经是很幸运了。

    “父皇，不要责怪母妃了，是轩儿不好。”

    这是冷墨轩印象中冷澜第一次责怪慕容嫣，而一向好强的慕容嫣在冷澜的责怪下，慌得像个孩子，她第一次在冷澜和冷墨轩面前落泪，拦都拦不住，孩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养大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孩子，难道仅仅是因为血缘吗？明明是自己放不下，还牵连孩子！

    “好了，好好休息吧！都这样了，还要替母妃求情，但愿她记得住你的孝心，朕退朝后再来看你。”

    “父皇慢走。”

    冷墨轩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很不争气，总是生病，所以他自己学了药理，一来调理自己的身体，二来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尤其是如果母妃需要，至少他会。

    “没事吧。”

    慕容嫣终于忍住了眼泪，鼓起勇气问了默不作声的冷墨轩，冷墨轩的心就是这么软，只要是母妃的关怀，哪怕再微弱，他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母妃，是轩儿错了。”

    “你没错，是母妃不好，乱发脾气，轩儿能原谅母妃吗？”

    原谅？冷墨轩从来没有想过母妃会如此说，他从来没有怪罪过母妃，最多，就是怨恨自己没有用。

    “轩儿不怪母妃，从来都不怪！”

    南蔚瑶赶来，她自从开始礼佛，很久没有看到慕容嫣了，这一次看到他们母子如此，南蔚瑶很为慕容嫣高兴，她知道慕容嫣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就好像不知道怎么讲出过去的经历，人的成长总是需要时间的，她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冷澜的改变。

    “慕容。”

    南蔚瑶轻唤慕容嫣，并递上手帕，慕容嫣很有江湖气息，也不拘一格，即使入宫多年，也不会特意学习去随身带着手帕。

    “谢谢。”

    南蔚瑶的手帕是慕容最喜欢的浅蓝色。

    “最近好吗？”

    南蔚瑶与慕容嫣来到亭内，自从冷澜与沈雨事发，慕容嫣已经六年没有见到南蔚瑶了，时间真的好长，冷澜已经六年没有见到南蔚瑶了。

    “你好吗？真的不打算理会皇上吗？这么久了，气该消了吧。”

    南蔚瑶太温柔了，以至于她的情绪微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慕容嫣劝着，发现南蔚瑶更加寡言了，身上满是香的味道，只是她的笑，还是迷人。

    “慕容，你喜欢过皇上吗？”

    南蔚瑶突然发问，慕容嫣措不及防一阵惊讶。

    “你喜欢他，你从来都不说，不代表没有人知道，他把你从黑暗中就出来，一度成为你生命最后的曙光，可是你也很感激我的照顾，所以发誓不会干涉我们的感情，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当沈雨突然出现时你爆发了，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问问你的心，那是爱一个人的嫉妒之心，你都在嫉妒和恨，难道我不会吗？现在，不是我原不原谅他的问题，而是他该怎么给这三断情缘一个结果，悲或是喜，都在于他。”

    “那对于你，什么是喜，哪样又是悲？”

    慕容从来没想过，这些话会是天真无邪的南蔚瑶说出来的，看来这六年，她并不是放下，而是在看透。

    “没有喜，他怎样做，对于我而言都是悲。”

    冷澜无论怎么选择，心中也不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无论他是否选择她，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悲，是发自内心而流于时光，时光若能倒回，也许悲不会刻在心上吧。

    冷澜就站在亭外，他的心被南蔚瑶的话扎的千疮百孔，本来想静静的离开，却被南蔚瑶看到。

    “皇上。”

    “好久不见。”

    六年，冷澜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瑶儿，可他不可以打乱计划，多少的长夜，他一个人立在她的睡颜旁，只有在那是，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用害怕计划被打乱。

    “好久不见，臣妾还有事，先告退了。”

    南蔚瑶不敢多看冷澜一眼，她怕她心又软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