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刻让牛头马面从那儿送你们出去。”
商瑾眉一挑,欣喜地躬身道:
“那真是太谢谢王上了!”慕凝九把手中的两块挂牌递给孟婆道:
“还请大人帮忙把这两块挂牌交给丰都鬼城无所不知小铺的老板娘,就说‘时间紧迫,没能来得及跟她道别,实在是对不住’。”
“来得及来得及!”众人闻声齐齐转头,看到一袭粉色长衫,带着面具、身姿曼妙的女子从殿外走进来,她站在商瑾和慕凝九身边,紧紧地盯着他们看了许久,长叹了口气,轻声问:
“要走了?”
“嗯,”慕凝九勾唇:
“谢谢你。等下次,我来你这儿,定好好与你聊聊天。”
罗颜一把捂住她的嘴,皱眉道:
“唉,可千万别。那我宁愿,永远都不必见你来这儿。”慕凝九把手附上她的,轻轻拍了拍,星眸中氤氲着灿烂的光芒。很快,她勾唇轻笑:
“那么,各位大人,就此别过。”
商瑾看了眼等在一条幽暗小径路口的牛头马面,捏了捏手心慕凝九的柔荑,朝阎王深深作了个揖,随即道:
“走吧。”慕凝九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回头,一双瞳眸里闪过似追忆似柔和的熟悉的光:
“对了,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很美。”
在场三人的心里俱是一痛,却只是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目送二人消失于路口。
罗颜眼眶微红,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晃了晃阎王的手:
“小阎,她这是……第几世了?”阎王瞥了眼与罗颜一般殷切看着他的孟婆,淡淡道:
“她已经是个凡人了,你们该放下的,就放吧。再牵挂着,对谁都没好处。”
孟婆闻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躬身离去。
三生石旁,墨皈死死扒着孟婆的桌子,黑曜石般的眼眸闪过坚定的光芒:
“我不会喝的!”
谢必安抚了抚额,看着这个执拗的小鬼,头疼道:
“小祖宗,你就行行好,把汤喝了吧!我们还赶着去人间,没空陪你在这儿耗!”
墨皈吓得脖子一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那你让她出来,我有话跟她说。”
谢必安瞥了眼身旁的范无赦,见后者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咬牙一跺脚,抬头就看见墨皈背后的孟婆,刚想说话,就见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这头,墨皈还在碎碎念:
“就算是鬼差,你们也不能强迫我投胎吧?我只要不喝那个汤,就不会忘记在人间看到的一切,就可以……”
谢必安见他不再说话,闲闲地问:
“就可以什么?”
墨皈澄澈的眸中突然泛起一丝亮光,他呆呆地道:
“就可以永远待在地府看着她了。”话音刚落,他猛然感觉自己的肩上传来一股大力,耳畔传来凉凉的声音:
“你这个小鬼,怎么说不听呢?”
他欣喜地转头,在看到孟婆的刹那,脸突然一红。
“你不是个小和尚吗?出家人对旁人动了心,可是大忌哪。”她淡淡道。
“我……”他本想像反击商瑾一般,辩驳几句,却发现眼前之人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对她的感觉,似乎不仅仅是仰慕畏惧那么简单……
可若是如此,他便要对不起师父,对不起佛祖了。他虽然愚笨,却也从不敢做忤逆佛道佛规之事。
一时间,他犹豫了。
范无赦见孟婆三言两语就削弱了这小鬼想要待在地府的决心,不由得内心佩服,他把碗递给墨皈,后者无意识地接过,眸中带着绵绵愁绪与挣扎。
恍惚间,他想起与谢必安的对话:
“这里的水,为何是血黄色?”
“忘川,其内俱是投胎不得的孤魂野鬼,且虫蛇遍布。虽说它极其浑浊,但至深之处便是至纯,若是有人敢跳入这忘川等待自己心爱之人,千百年后,无论身上有何罪孽,都会得到洗涤,脱胎换骨。作为忍受虫蛇啃咬灵魂痛苦的回报,他也能与所爱之人团聚。”
他心一动,抬头,看着孟婆的眼中闪过骤亮的光彩,后者心下有种不祥预感,就听他轻轻道:
“那日,师父让我在书屋抄诵经文,我抄困了,随手翻开桌上的一本黄皮小册,就看到了你的画像。”
孟婆眉心一紧,就听他继续,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清晨山顶缓缓敲击的钟,娓娓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