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相信,她这只修道的兔妖根本对凡人没有什么威胁,人家几棍子就能把她的两条小短腿打瘸,让她蹦都蹦不起来。
“师父,弟子刚刚遇见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说这话时人应当是情绪高涨的,但是宝月却是用奇怪的语气在陈述。
玄霄瞥眼看她:“怎么了。”
“她是很美,但是她一笑,弟子就…就浑身不对劲,就觉得她好像……好像……”最后,宝月就怎么也无法形容出那女子笑容的观感,着急的她向前迈了几步。
玄霄一贯淡漠的表情也随着她的话凝重起来,他冷不防问了句,打断她为想不出形容句子而急躁:“她可是妖?”
宝月摇摇头:“她没有妖气,也没有原型。”
“她可有影子?”
宝月愣住,又摇摇头:“弟子没仔细看。”
玄霄抬起手摊开掌心,一道光逐渐在他手心上聚拢,一轴画卷落在他手中,他信手抖开,问宝月:“可是这画中人感觉?”
宝月看着那画里面赫然画着一名露肩媚笑的轻纱美人,一眼看去只是一副艳丽美人嫣然一笑的普通画作,但宝月却能瞬即感觉到从画上美人的笑脸中感受到森森冷意,刚刚才抚平的鸡皮疙瘩又起立了,她不自觉的倒退半步,移开目光看向玄霄,重重的点点头。
玄霄眯了眯眼:“果然如此,你遇见的便是这画中的寿人。原是阳寿已尽,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强制维持着寿命,继续存活世间,一般来说,他们会与常人无异,要吃食洗漱,白日里也活动自如,比鬼还要自在。”
宝月闻言眼睛越睁越大,这么说,她刚刚遇见的其实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难怪觉得那么渗人呢。
她是妖没错,她怕比她强还要欺负她的妖,同时也怕变成鬼的妖,小时候娘都是讲鬼故事吓她的。与人间大人们拿妖怪故事吓小孩如出一辙。
玄霄顿了下,又继续道:“只是寿人却有一样与常人不同,他们不能随意表现喜怒哀乐,因为会很容易让人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他们到底是死人,即使肉身保留的很好,到底不是血肉之躯,他们充其量只是占着一具尸体过活罢了。”说完,他将手中的画卷收回,负手站在原地看着她那一脸长了见识的表情。
心里想的却是,师父曾说三生石在这封华山庄中,而宝月又遇到了如先才的画中人,那么这人应该就是借助了三生石的法力,以尸体继续存活着的寿人。
所以说,有时候把兔子放出去乱跑一下还是有收获的,他这回可省下很多时间打探三生石在哪了。
玄霄走上去伸手在宝月额头上点了一点,又在她肩膀两边各点了一下,宝月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拨开了,一下子清明许多。
“寿人也属于鬼,凡人与她一起都会被消耗阳气,而修为低微的修道者与凡人无异,更甚你看到寿人笑了,你想象一下你看到鬼笑的感觉就明白了。”玄霄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他们所住的院子走去。
宝月越听越害怕,捂住耳朵低着头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