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宣,你够了没有?我不是你的徒弟了,我已经自逐师门与你毫无干系了。”喜儿愤然起身,一手指着流宣,似乎所有不悦都在此刻爆发,悲愤的控诉声中隐约带了颤音。
流宣静静的看了她半晌,随之声音平缓的开口道:“喜儿,不管你是不是已经自逐师门,我都曾经是你的师父,只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别再让清海王陪着你一同错下去。”
喜儿怒极而笑:“我没有你这样懦弱无能,没有担当的师父,红被翻浪之时你与我说山盟海誓,当我有孕之时你与我说天道不容,铁石心肠让我喝下丹红汤,说什么有违天理,说什么你迫不得已,什么痛苦不堪的抉择,你根本就是个懦夫。”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却犹如千斤重的石头砸在人的心上,而不知何时喜儿的脸上也已滑下两行泪痕,即便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流宣的方向。
或许此刻她的心痛的仿佛被人捏在手中,但也不能阻挡她把内心的苦痛发泄出来。
站在一旁的宝月脸上的表情早已从冷目旁观变得僵硬呆滞。
流宣望着眼前这已成泪人儿的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五味参杂,他极力克制自己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狠下心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喜儿,对不起,过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考虑过后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他的一席话彻底激发喜儿隐忍许久的恨意,她几乎失去控制,抬起掌就要袭向流宣,却被人由后抓住了手,制止了她的举动。
喜儿抬眼望去,原是不知何时来到的玄霄,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却幽深的望着前方垂着头的流宣。
喜儿挣了挣:“放开我。”
没想到玄霄轻易便放开了她的手,但下一刻,只见他一个旋身飞速的挡在了流宣身前,一道强势的泛着暗紫色的光芒击中了他的胸膛,身体也被冲的一个踉跄跌入流宣怀中。
流宣赶忙慌乱的搀住要往下倒的玄霄,随之抬眼看向始作俑者。
宝月似乎也没想到玄霄会充当这滥好人,代替流宣受了她这一击,愣了半晌,连忙跑上前,将玄霄拉入自己怀里。
“师父,你怎么样了?”
玄霄淡漠的拂开她的手,一手捂着伤处勉强站直身子:“为师没事。”
宝月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怔了怔,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又在悄悄变了。
“咳咳,谁准许你随意出手滥杀无辜的?”玄霄第一句话便是带了些声严厉色的训斥道。
宝月旋即就习惯性的靠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师父,弟子只不过是听了喜儿姑娘的话,一时气不过才......”
玄霄冷着脸拨开宝月的手,道:“再怎么气不过也不可擅自滥伤无辜。”
宝月看着自己再一次被拨开的手,无辜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似乎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忽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