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抹、钩、剁、砍、劈。原来以主欺客,以客犯主,均是使刀之势,以刀尖开砸敌器为‘嫩’,以近柄处刀刃开砸敌器为“老”,磕托稍慢为‘迟’,以刀先迎为‘急’,至于缠、滑、绞、擦等等,也都是使刀的诸般法门……胡大哥,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这番话说下来,毫无停滞,便如寻常吃饭闲聊,由此可知他内功之高,果真到了化境,放眼当世,能与其相比者,寥寥无几,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五人矣。
胡一刀喜道:“不错,这正是胡家刀法的奥义!”瞪着两只大眼,心中委实震撼难当,完全没料到岳风对胡家刀法的领悟竟然如此深刻。
赵半山眯了眯眼,脑中思量此人来历。常氏兄弟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下震撼难当,这小子,并非只是口出狂言。
铛!
苗人凤身形微动,单脚立起,手中长剑忽地刺向岳风肋下,这一剑既快且狠,角度更是刁钻之极,隐隐伴随着破风之音,便是胡一刀也破解不得,只能以胡家刀法中最刚烈的八方藏刀式、缠身摘心刀等招反击。
胡一刀虎目一瞪,不由喝道:“这是‘提撩剑白鹤舒翅’!小兄弟小心,可用八方藏刀、缠身摘心刀反击!”
但岳风毕竟是岳风,他并没有使用那些招式,双脚定在地面,身形下倾,几近与地面平行,绕着苗人凤一转,来到苗人凤背后,长刀反转,刀柄出乎意料的,忽地往苗人凤肩上击去。
苗人凤心下暗道:“我命休矣!”却听岳风说道:“苗大侠,这本是一记大杀招,但你使用时每次都耸上一下,却是最大的破绽!”
两人刀剑一收,相对而立。
四下寂静无声。
良久。
苗人凤定定瞧着岳风,忽然叹道:“天下竟有此天赋奇才之辈,当真是匪夷所思,这一战是苗某败了,这‘打遍无敌天下手’该是岳少侠所有,岳少侠天赋、眼力之高,当世罕有……”
“先父教我剑法之时,督促极严,十一岁那年,先父正教到这一招,背上忽有蚤子咬我,奇痒难当,我不敢伸手搔痒,只好耸动背脊,想把蚤子赶开,但越耸越痒,难过之极。先父看到我的怪样,说我学剑不用心,狠狠打了我一顿。自此以后,每当使到这一招,我背上虽然不痒,却也习惯成自然,总是耸上一耸,苗某纵是想改,却是怎也改不掉的……”
岳风点了点头,有些习惯,的确非人力所能更改,若是强来,到最后只能是面目全非,转过头望向胡一刀,还未开口,怀中抱着胡斐的胡夫人已清脆笑道:“岳少侠,你跟我大哥这一战是不必打啦,苗大侠都认输,大哥又怎会与你动手?”
胡一刀哈哈笑道:“不错,今日过后,小兄弟你可算名扬江湖了。”
田归农攥紧了拳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冲苗人凤冷冷道:“现下你败了,是不是就不顾父辈的仇恨了?哼,也是,敌人多了这个强援,就算是你苗人凤苗大侠,也不敢直缨其锋了。”
苗人凤瞪了田归农一眼:“你胡说什么?父辈之仇,不共戴天,岂可轻易罢之?!”
岳风瞥了田归农一眼,道:“哦,你要不说话,倒是将你给忘了……”
田归农神色一凛,退后三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