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飞镖,例无虚发”的神话。
张作乐不知道是没有听到人群的呼喊,还是不愿成为欧阳银虹声名大噪下的垫脚石。他奋力的应付着欧阳银虹的攻击,并没有拔出飞镖。他一次次地被击倒,一次次地爬起来。人们的激情被消磨,喊声渐渐地消弱,欧阳银虹也决定不再耽搁,他要收取胜利了。
他将两个乾坤圈并拢,贴在胸前,然后奋力往前一推,圈子闪着明亮的金光,仿佛化成了千千万万,弹簧一样朝着张作乐飞去。很多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大张榜眼的溃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作乐拔出了飞镖。
赵小云是第一次见张作乐施展他的飞镖绝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竟似曾相识。那抬手时的动作,那扔出去以后短暂的定格,都仿佛是他见过的。他没有见过,否则一定会永生不忘。他怀疑这被勾起的是灵魂深处被烙印下的人类共同的记忆,不然别的人就不会跟他表现出同样的痴迷。
飞镖穿过乾坤圈中间的空隙钉在了欧阳银虹的胸前。乾坤圈没有飞镖的速度,在到达张作乐身前的时候失去了欧阳银虹的控制,威力大减,被张作乐拍了下来。
欧阳银虹的伤并不致命,但也不轻,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是这两人中间更强的那一个,但是他败了,不仅败了,而且也无法挑战前十五名中的人了。从此,欧阳银虹就把张作乐看作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这是后话。
赵小云看到这二人的修为、涵养,自忖相差甚远,不可以道里计。开始对自己有些更深的认识了。
其实,一般人本来就无法真正的认识自己、认识旁人、认识这个世界。人们都或多或少地被自己的短见和偏激所束缚,坚定地拥护错误的认知。错误的看待旁人和很多事物在大多数时间都无关紧要,但错误的认识自己就关系颇大了。
错误的认识自己大概有两种,一种是自卑,把自己看贬了;一种是自信,觉得我能行。势利眼的人们用成王败寇的方式把自负从自信里面剖离出来,对自信进行美化。觉得“我能行”的人如果真的“能行”,人们便说他是自信,不“能行“,人们便说他是自负。然而自信实在跟自负一样,同样专属于认识不清的人们,只是现实把这些人区别对待了而已。
真的能够看清的人,做事的时候真的需要自信的振奋吗?真的需要一句坚定的“我能行”?他们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和谋略之后听天由命而已。
坚持认为自信来源于清楚的认识的人们眼界一定狭窄的可以,只做过一些程式化的工作。因为一旦到新的领域开疆拓土的时候,他们的自信,要不消失,要不也就成为自负了。
赵小云自打修行了《五雷天心正法》,时不时地总会冒出一些奇异的想法,他觉得这大概是破束缚,脱限制的必经之路吧。
在赵小云胡思乱想的时候,裁判已经喊到了他的名字。在他之前他的对手已经到了擂台上。
他的对手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相当有礼貌。上台之后,不紧不慢地朝裁判唱了一个大喏,口称师叔,回过头来又向台下的观众作了个罗圈揖,这才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叫杜万。
接着赵小云也到了台上,他朝这裁判也拜了一拜,但没有对台下的观众行礼。
其实,在这几天的比赛中,很少有人向台下行礼的。赵小云就从来没有做过,在此之前也没见别人做过,而且也一直没人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忍到了极限,不能再忍了,今天台下有一些“没礼貌”的声音传到了赵小云的耳朵里。
礼貌是一个很平常的词语,赵小云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听说了,理解了,但此时认真的一琢磨,竟然发现自己其实不知道它确切的定义。他心想,回去一定查一下字典,看看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自己被声讨的罪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赵小云还是有些生气。他看向杜万,还是刚才的模样,还是含着笑的表情,这没有变过的画面却让他产生了跟俊秀、有礼截然相反的感觉。他觉得很讨厌,决定要给杜万一个好看。就是这一个决定,改变了他们两个人以后的整个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