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是是,说不是不是。”陈天鸿微笑道:“六哥,无论如何,南宫一剑给了我们两个名额。现在无论我们怎么揣测,那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人说话间,隆伯与陈天安先后走出茅草屋,屋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陈天鸿拿出一枚狼头符牌,递给陈天鑫,示意他赶紧收好,低声道:“六哥,这是始祖创立贪狼卫时所铸的‘贪狼令’,你要好好保管。”言外之意,自己与八弟的原始秘境之行,实属凶多吉少。若有意外,总不至于此令再度丢失。
陈天鑫生性聪颖,立即明白了七弟的用意,虽然十分担心,但也知晓没得选择。毕竟,原始秘境之行,乃是普通人叩开仙门的唯一途径。
“我明白了。在你未回来之前,我会一直是个病秧子。”
陈天鸿心领神会,不再多言,只是随口说道:“隆伯真是好眼光,竟能雇用到这么能干的四位老仆人。看来,等新的茅草屋干透后,我们就能拥有自己的新房了。”
陈天鑫神秘一笑,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他们确实很能干。倒是让我想起了给南宫家砌花园的几位老仆人。”
陈天鸿一怔,随即亦神秘微笑,拍了拍六哥的胸膛,沉声道:“有这样聪明的六哥在后方,我无后顾之忧。”
是夜,平静无事。
接下来等待的日子里,陈天鸿照样出门,每三天回来一次。几天前前来闹事的段家人,不知何故,没有继续为难发难。
时间到了八月初六日,夕阳西下时,陈天鸿同样满载而归。这一天,新建的茅草屋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隆伯早早分好房间,一切用具用物换上最新的。
隆伯见陈天鸿回来,便将陈天鸿与陈天安叫到近前,分递给二人一柄长剑。原来,自接到知会后,隆伯花了四十两银子,托镇上的丑铁匠铸了两柄铁剑。好让兄弟二人有个防身用。
又递给陈天鸿一个黑剑套,道:“把你的那对锏收起来吧。要不然,多少有些名不符实的招摇之意。”
又指了指两间新茅屋,道:“那是你们的新屋,你们还能住三个晚上。”
说罢,回到旧茅屋做饭去了。
陈天鸿拍了拍陈天安的肩膀,道:“老八,加油。我们兄弟一定会活着回来。”
“嗯!”陈天安重重一点头,高兴的说道:“七哥吩咐,不敢不从。”
吃过晚饭,隆伯、陈天磊他们四人早早回到自己的新房间,闭门不出。陈天鸿毫无睡意,看着渐渐稠密的繁星,漫步在茂盛的草丛,一直向里面走去。
他相信,此刻定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可要自己挖出那双眼睛,却非易事。心想着只要自己不死,南候与北侯的消失之事,会让某一些人有所忌惮。
这一夜,陈天鸿随意找了一处茅草堆,舒服的躺在茅草丛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满天繁星。思绪万千,惆怅若失。
“天律卫”、“血蹄卫”、“血蝠卫”、“石军门”、四哥之死、五哥之痴傻,一个个词语、一件件事情,持续浮现在脑海。它们像是拥有神奇的魔力,牵动着陈天鸿的每一根神经。
陈天鸿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进入的原始秘境,并非是进入人们传说的叩开修仙之门的唯一途径,而是自己十分主动的一脚踏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这个漩涡,强如四哥,只如一只小小蝼蚁,被人轻松除掉。而生来平庸的自己,拿什么去争?
难道是看天意的“运气”吗?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有退路吗?还能有退路吗?
心中隐隐觉得,自从段家少爷来后的日子,太过宁静了。这种宁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地宁静,令人不寒而栗。
渐渐地,夜深人静时,顿有几分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刚一闭眼,突然觉得有人在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口臭味差点呛晕过去。
陈天鸿轻盈的翻起身,只见草丛中站着一个人影,正注视着自己。不过,这个人他倒是认得,正是龙门镇上有名的丑铁匠。夜色下,那张畸形的丑脸委实瘆得慌。
“臭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见过李拐子?”
“见过啊!他不是天天找你喝酒么?”陈天鸿如是回答,心中笑道:李拐子早化成灰烟了,你是不是还想让他找你喝酒。
“短短数日,龙门镇上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早该死的人,活的越来越像人。这算是什么世道!”
“深更半夜来找我,只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陈天鸿寻思着,丑铁匠这个怪人突然来找自己,多半没什么好事。
那知,丑铁匠嘿嘿诡笑几声,喃喃自语道:“这几天太平静啦。平静的老子心里只发毛。心想着,你们陈家的这鬼宅地,会不会稍微热闹些呢。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说话间,他已消逝在黑暗中。
陈天鸿抬头看天,繁星织锦,星河灿烂,流星飞驰,纵横星空。他默默地卷起左袖,左肘关节处有一细如针尖的白点,紫白相`交,光芒暗淡,似可感应星星之力。
其时,距离不远的三间茅屋里,亦正有三点暗淡光芒感应着星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