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顾子言的办公室,中途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可见男人早猜到我肯定会来,所以提前做了吩咐。
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我用力的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男人冷淡的声音。
推门进去,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眼皮都没抬,“我以为慕总监的骨气,至少会撑到我下班。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我没有顾少这般无情,做不到对自己朋友不闻不问。”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说吧,顾少逼我来,是想让我怎样?”
他瞪视着我,沉谙的眼神透着一股要将我剥皮抽筋的狠辣,“这句话好像该我问你,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如果顾少指的是林若涵手机里那张照片,我可以解释。我跟他只是同事,去洛天谈合作。他拉我,只是有话跟我说而已。”顿了顿,又道,“我记得我好像跟顾少说过,我不管顾少跟你的旧情人如何你侬我侬,顾少也别插手我的私人生活。在婚约期限内,我不会做出什么违背顾太太身份和道德底线的事情。如果顾少不信,我可以……”
“慕雨菲!”他直接凶狠的打断我,“我也记得你说过,不会接手洛天的案子。”
太阳穴有隐隐跳动的疼痛,我有些底气不足,“我没有要接手洛天的案子,我只是……”
“不接,却带着满腔的诚意去洛天去找人?”顾子言嗤笑。
我一时也有些恼了,“顾公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来就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你知道多少人为了年终能多拿一点奖金拼死拼活的加班,喝酒喝到胃出血都舍不得请假住院吗?你知道一个洛天的案子可以让整个联合的员工年终多拿多少奖金吗?我可以简单轻易的就说放弃,但我凭什么让那么多人跟着我承受损失?我……”
“拿顾氏明年一年的广告合约来换呢?”
“……我不过就是想……你、你说什么?”我愣住,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顾氏明年一年的广告,我可以给你。”顾子言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条件是,你以后不准再接其他的案子。”
听了他的话,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欣喜,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
呵,他这算什么?听了我刚才的话,觉得我很可怜,所以动了恻隐之心,施舍我吗?
还是他觉得,我正如传言中一样,所有案子全靠睡。而现在身为顾太太的我,一举一动都牵连着他的面子。所以他觉得丢人了,要禁锢我一年。一年之后,等我生下孩子,我们之间就可以结束了!
心,痛的无法呼吸,像是被人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割下去,血肉模糊成一片。
我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咆哮出声,“顾子言!我承认,你是高高在上的顾总,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我在眼里不过就像是一只蚂蚁,你想踩死就可以踩死。可是,我也有尊严,我拥有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靠我的双手一点一点挣回来的,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羞辱?”他眯了眯眼睛,咀嚼着这两个字,“你就是这么看的?”
“难道不是吗?”火气上头,愤怒和委屈两种情形纠缠成为一条冰冷的毒蛇,牢牢咬住我的咽喉,出口的声音都变得哽咽,“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没有能力,觉得我都是靠脸、靠身体,觉得我下贱、放荡、没有下限对吧?!顾子言我告诉你,你的施舍我不稀罕。我慕雨菲就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也不屑接受你的施舍。”
“洛奕轩要跟你合作,你就欢天喜地。我把广告给你,你就不屑。慕雨菲,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大街上随便一个甲乙丙都不如?!”他这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可当下我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听出他这话背后隐含的情绪,只觉得他是因为被我轻看而发怒。
他怒,我更怒,迎着他的目光继续挑衅,“没错,你顾公子在我眼里的确连个路人都不如。如果不是我肚子里揣着你的种,如果不是被结婚证绑着,我早踹了你找啊……”
顾子言疯了一样掐着我的肩膀把我摔在墙上,黑眸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慕雨菲,你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