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挪到了卧室,莫晚晚把男人塞进被子里,擦擦额角的汗。
墨岩廷身材超级好,身上没赘肉,但那肉全是肌肉,尽管他分走大部分重量,她还是累惨了。
她转身,他毫不迟疑地拉住她的手:“晚晚!”
无声的乞求。
莫晚晚无可奈何:“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他才松开手。
她无语地翻个白眼,先给他量体温,然后喂他吃药。
她出去倒水,他就爬起来,靠着门框站在门口。
从他睁开眼,那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黏在她身上,生怕趁他不注意,莫晚晚独自跑了。
莫晚晚顶着高烧病人灼热的视线,承担着随时可能被男人的目光烧死的风险,忙里忙外给他物理降温,好容易降低了男人的“虎视眈眈”。
她又拧了个凉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低声问:“你还哪儿不舒服?”
“肚子。”墨岩廷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快发毛了才回答。
“肚子?”莫晚晚颦起眉,“肚子疼?”
他虚弱地微微阖眼。
莫晚晚忍住拧他肉的冲动,摸进被子里,按压他的肚子:“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墨岩廷嘴角轻扬,又飞快地压下:“下面。”
“这里么?”莫晚晚顺着朝下摁。
“还下面。”嗓音更沙哑了。
莫晚晚又朝下面挪了一点,突兀地摸到一个隆包。
白皙的脸蓦地飞红。
“墨岩廷!”她咬牙切齿,狠狠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人都快脱成骨头了,脑子里竟然在想不正经的事,无耻!
她就不该回头。
墨岩廷腿绷紧,嘴角微勾:“没骗你。”
“呸!”莫晚晚没好气地又掐他一把。
“那里的确疼。”
莫晚晚气鼓鼓地瞪他,用尽力气掐第三把。
墨岩廷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她恼羞成怒。
“解气了?”他看着她问。
莫晚晚一愣,羞恼的神色淡了下去,沉默着没开口。
他自嘲地笑道:“如果你能多掐我几把解气,掐多少次我都心甘情愿。”
她别开眼,如果掐几次就能抵消一个私生子的气,那天底下花心的男人要高兴坏了。
墨岩廷的嗓音更虚弱了:“我不是苦肉计,那天关了你,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所以这次是我自作主张给你出气,没有别的意思。”
莫晚晚难以置信,如果是这个理由就把他自己关起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男人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哪有自己把自己关小黑屋的?
她打个寒颤:“你不用这样做。”
“我说过,让你爱惜自己,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结果却是我,让你身体和心理上受到伤害。你不惩罚我,我就自己惩罚自己。”
墨岩廷一呼一吸热乎乎的,脑袋昏昏沉沉,但没影响他思考,笑容依然优雅,仿佛他的脸色不是蜡黄的,仿佛他没有臃肿难看的眼袋。
莫晚晚心思变幻,墨岩廷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却实实在在拿他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能说什么?
墨岩廷像没看出来她复杂的目光,又说:“锐锐的事……”
“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你看看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吊水。”莫晚晚腾地起身,去了楼下。
墨岩廷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自觉垮下肩膀,脸上浮上一抹隐痛。
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不管他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受了委屈。
对,他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委屈。
从小到大,他虽然算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叫委屈,第一次在莫晚晚冰冷的脸上体会到了。就算是岩青和倩蓉的离开,他也没觉得丝毫委屈。
墨岩廷苦笑,第一次栽跟头,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偏偏他甘之如饴,只愿意栽她手心里。
莫晚晚在冰箱里找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