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惭愧的对象是莫晚晚,而不是墨锐。
当然,这不妨碍她气墨卫东和墨岩廷,谁叫这两个男人是她最亲的人!
而且,莫晚晚的话明显是客气话,好不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倩蓉委屈,她没说错啊,墨锐性格有些执拗,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非常希望快点见到他们的,说不准正在家里眼巴巴望门呢。
莫晚晚当做没听见周倩蓉的话,笑容不变:“那妈,麻烦你请司机帮我把岩廷扶到楼上去,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他。”
贺兰君点头,没异议,灌酒的时候解气,气消了,她便开始心疼这两个男人,一叠声叫着保姆去煮醒酒汤、拧热毛巾擦汗等等。
莫晚晚先给墨岩廷擦了一把汗,正要去楼上放热水,周倩蓉眼珠子一转,打个呵欠,说道:“妈妈,我也喝了很多红酒,有些醉了,还犯困,您和爸爸回家,我想在这儿早点睡。”
莫晚晚僵硬转身,如听天方夜谭。
周倩蓉睡眼迷蒙,眼眶有些发红,脸颊仿佛染了胭脂似的。
贺兰君犹豫,才一晚,周倩蓉不至于发病,莫晚晚也不是个会欺负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一个人同时照顾不了醉酒的墨卫东和周倩蓉,便无奈说:“那你在这儿休息一晚吧,来回折腾别感冒了,明早上早点回去。还有,别麻烦你嫂子。”
周倩蓉连声笑应,莫晚晚心里不太愿意留周倩蓉,但婆婆发话了,唯有照做,翘起嘴角说:“没什么麻烦的,客房有洗漱用品,还有备用的衣服,你别嫌弃,将就一晚吧。”
嫌弃的话,还是回新居去吧。
周倩蓉摆手:“我不挑剔这些,嫂子办事我是最放心不过的。”
莫晚晚莞尔一笑,带周倩蓉上楼,听到下面贺兰君吩咐张伯扶墨岩廷,司机老王扶走墨卫东。
周倩蓉说是不挑剔,进了房间,还是拐着弯各种挑剔,说她常用的洗漱用品是什么牌子啦,睡衣睡袍是什么款式啦,还坐上床弹了弹,天真无辜的眼睛看着莫晚晚:“晚晚,你和岩廷的床也是这个牌子么?”
莫晚晚面不改色,一语双关地淡笑道:“客房和主卧装修风格不同,置办的家具也是不同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岩廷。”
周倩蓉笑容一凝,随即若无其事地挑挑眉,拿上自己的浴袍去浴室。
莫晚晚出来关上门,淡笑的脸沉如黑墨,朝门板翻个白眼,才回主卧。
这个小姑子,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也不知道婆婆是怎么想的,留了个麻烦在这里。
她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免得自己生闲气。
主卧外面,张伯正神色恭敬地打电话,眉宇间满是为难,看见莫晚晚的身影,虚应两声,连忙挂了手机,微胖的脸笑容可掬:“大少奶奶,我把大少爷送上来了,夫人不放心,还打电话来问。夫人说,洗个热水澡,喝碗醒酒汤,发发汗,别生病了。”
“好,我知道了,您也快回去休息吧。”莫晚晚朝他点个头,进了卧室。
墨岩廷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双脚吊在床外,一手胡乱摸,摸到她的小浣熊抱枕,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就那么抱在怀里。
莫晚晚眼尾上翘,眼中溢出一丝流光,给他脱了鞋子,拍拍他发红的脸,轻声嗔怪:“不想喝,你不会装醉么?笨!”
拧了下他的鼻子,她才拿热毛巾,擦掉他脸上和脖子里的薄汗,接着去浴室放热水。
等她出来时,床上却空空如也!
莫晚晚纳闷了,这男人不会尿急吧?可他怎么连自家浴室的位置都摸错?
“岩廷?岩廷?”
她喊了几声,楼上没找到人,又去楼下找。
与此同时,洗完澡的周倩蓉哼着歌儿出来,陡然发现床上躺了个人,吓了一跳,正要尖叫出声,定睛一瞧,原来是墨岩廷!
“大哥……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她轻手轻脚靠近,戳了戳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