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廷淡定而自信地回答:“酒后失德,妈了解我酒后的性子,倩蓉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倩蓉“失忆”前后,做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把他弄到她房间,继而构陷他酒后失德,她完全干得出来。
在母亲眼里,他这个正常人,总比疯子可信多了吧?
他笑了笑,夹了个什锦春卷放她碟子里。
莫晚晚忐忑的心微微安定,但还是有点惶惶不安。
墨岩廷自信贺兰君信任他,可他哪来的自信贺兰君不信任周倩蓉?
比的就是墨岩廷和周倩蓉,谁在贺兰君心目中的份量重了。
这个时候,墨岩廷与周倩蓉都以为贺兰君会信任(偏袒)墨岩廷。
到了元宵这天,墨岩廷和莫晚晚到新居吃团圆饭。
莫晚晚进门后,第一眼不是去看她抽过一耳光的周倩蓉,而是寻找墨锐那个小身影。
墨锐是第一个令她感到恐惧的人,原因很简单,这是个利用高智商犯罪的“孩子”,重点在“孩子”二字上,因为不管他杀人还是放火,法律都会判他无罪,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地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去害她。
她知道自己拿墨锐没办法,所以下意识关注他的动静,保护自己。
墨岩廷察觉到她的紧张,握紧她的手。
她心里一暖,如临大敌的紧张烟消云散,自然地看了看墨锐,再向长辈打招呼。
墨锐一错不错地盯着门口,眸光渐渐变得黯淡,默默起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整个墨家,只有莫晚晚发现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等她回过神来,周倩蓉泪盈于睫,水光在眼中闪烁,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语气却又是惭愧的:“大嫂,那天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对大哥心存幻想,你相信我好不好……”
刻意营造的喜庆气氛,一瞬间荡然无存。
莫晚晚嘴角抽搐,恭喜周倩蓉,成功晋升为破坏气氛小能手。
墨卫东皱眉,满脸疑惑。
墨岩廷没说话,淡抿唇角。
贺兰君扯了周倩蓉一下,除夕破坏了,元宵就消停些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谁知,反而惹得周倩蓉睫毛上的那颗眼泪掉落。
周倩蓉顺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脸憋得通红,眼睛却期盼地望着莫晚晚。
贺兰君心软,心疼地擦掉她的眼泪,回头以调解的语气说:“晚晚,你就相信倩蓉一次吧,我以我的人品担保,倩蓉不是那样的人,她人有时候犯糊涂,品性却是好的,做不出来那种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的事。”
莫晚晚和墨岩廷心一沉,看来贺兰君根本没“点醒”周倩蓉,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不该问的话,而贺兰君的话绝对不是息事宁人,而是真的认为周倩蓉说了真话!
说得直白点,她不信墨岩廷!
墨岩廷深受打击,脑袋有片刻的眩晕,难以置信:“妈?”
他十分怀疑,面前这个慈祥和蔼的妇人,身体里住的灵魂真的是他亲妈的灵魂么?
“岩廷,起因是你不对,你快跟倩蓉道歉!以后咱们还是和和乐乐的一家人。”贺兰君给墨岩廷使眼色,蕴含一抹严厉。
墨岩廷脸都气黑了。
莫晚晚也愣了,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墨卫东及时插话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弄得我糊涂了。”
周倩蓉张嘴就要辩解,莫晚晚哪里肯再给她机会“祸害”公公的耳朵,连忙回答道:“除夕那天晚上,爸你和岩廷喝醉了,离开时倩蓉突然说留下。
张伯帮我扶岩廷回到主卧,我去给他放个热水的工夫,他人不见了。
接着我到处找岩廷,还问了倩蓉,倩蓉没理我,我当她睡了,却在她房间门口看见岩廷的袖扣,我就打开了倩蓉的房间。”
她闭了闭眼,回忆那一幕,依旧锥心刺骨,恨不得再给周倩蓉一巴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看到,岩廷是睡熟的,而倩蓉在脱他的衣服,脱得只剩最后一条……我气极了,打了倩蓉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