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藤光赢下了第一个个人世界冠军。
同时这也是日本本土棋手阔别十数年的冠军,这是一场不啻于地震的胜利。在赛前习以为常地做好失望准备安慰自己第二名也是近年少有的好成绩的媒体棋迷,被这个巨大的好消息震得足足呆愣了半分钟。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走出通道的进藤光差点被铺天盖地的白光闪成瞎子。本土作战的记者团战斗力惊人,还没经历过这种狂热追捧的进藤光应接不暇,好在发布会的主持见时间实在拖得太长,强行结束。
后面是主办方举行的酒宴,进藤光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的人群,独自躲到偏远角落的阳台上。解脱般呼出一口气,他趴在阳台栏杆上,觉得再下十盘棋也没这么累。
落地窗的窗帘和高大的盆栽掩盖了他的身影,东京漂亮的夜景就在脚下,进藤光惬意地眯起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不过他这点小小的爱好很快便被打破了。窸窸窣窣的衣裙摩擦声和女人的娇笑响起,伴随着脚步声,两个人影并肩走了进来。
懒得动弹的进藤光也没出声示意,毕竟这是公众地方不是。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透过盆栽叶子的缝隙,进藤光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影越贴越近,互相交缠,融为一体。
尴尬的进藤光踌躇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如果这两人打算继续‘深入’下去,他难道要旁观一场活·春宫吗?!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一只手突如其来地从后捂住了他的嘴,手脚并用地制止了他的所有动作。他还来不及挣扎,有些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低声呵斥,“别动!”
进藤光僵住了,身后的人见他安静下来,也放松了力度。
从缝隙里能见到人影中的一个已经将手伸入另一方的衣服内,细细摩挲的动作引起了娇喘连连。身后男人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颈后,紧搂在腰间的强壮手臂仿若通红的木炭般刺激着他衣服下的感官。
好在两个人影没打算真的来一场野战,一番口舌厮磨之后,各自整理好衣物,一前一后走出了阳台。进藤光见人终于走了,心底长出一口气,略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后的人终于放开了他。
“好巧啊,高永夏。”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高永夏挑眉,“不巧。”毫不客气地点明,“我是看到你进来这里,才跟过来的。”
进藤光这才注意到,他们藏身的这个角落里有个隐蔽的通道,不过被拉起的窗帘掩盖了。
“你刚才太冒失了,”高永夏微皱起眉,竟然训斥起来,“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两人中那个男的,是你们日本棋院一个大赞助商的儿子。”
看进藤光还没反应过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女人不管是不是他的女伴,被你贸然撞破,多少都会感觉不快。要是他给你使点绊子,就是你现在拿到了世界冠军,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事情。”
进藤光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奇怪起来,让高永夏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你不服气?”他冷笑起来,却避开了进藤光的目光。
“不……”进藤光却笑了,有些好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跟我印象中的高永夏不太一样。”
进藤光对高永夏的印象,绝大部分都停留在棋盘上霸道强横棋盘下高傲不可一世上,乍一听到从他口中说出这种劝诫的话,总有点不真实。
高永夏听出了他的意思,也不辩解,“看来你以前对我没什么正确认识。”
他如今是韩国棋坛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即使是赞助商有时候也要顾忌他的心情一二,但是他到底比进藤光成名早,看到的知道的乃至经历过的都足以让他明了许多无奈。他有足够的资本目中无人,然而不代表他就是目下无尘。
“谢谢你。”进藤光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
他不是12岁的进藤光,天真无知,也不是17岁的进藤光,无畏无虑。年过20的他,开始走出自己的世界,看到更多的景象。
围棋是单纯的,下围棋的人却难以单纯。即使在千年前的平安时代,教导天皇的藤原佐为同样需要周旋于高官贵女之间,更何况如今成为一项竞技运动的围棋。
曾经的进藤光或许会愤怒,因为佐为那么单纯执着了千年的围棋沾上世俗的尘埃,现在的进藤光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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