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跑哪去了?!失踪也不提前说一声!”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声音堪称震耳欲聋。
进藤光将手机放在身前一米远,任凭电话另一端的人咆哮了将近一刻钟之久,手上熟练地冲泡奶粉。直到和谷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估计最高峰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才拿起手机,侧头夹在肩膀和耳朵间,一边试着奶瓶的温度一边不时嗯嗯啊啊几声以示自己有在听。
许久,大概憋着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和谷泄气般地嘟囔,“算了,你小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担心你的我真是自作多情。”
听到这里,进藤光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和谷还是每一次都会担心啊。”
和谷义高一噎,即使隔着电话,进藤光也仿佛能看到他被戳中心思而愤愤不平又恼羞成怒的样子。“好了好了,没有事先告诉你们是我不对,后来不是跟你们联系过了嘛。”
拜前科所赐,进藤光的朋友们对他无缘无故的离开都会过度紧张。不过这次真是意料之外,他哪里知道养一个孩子那么麻烦,哪怕已经被折腾训练了三个月,他还只是两个妈妈口中勉勉强强的程度。
和谷冷哼,“进藤大少爷,你的信用早就破产了。”不过语气倒是和缓了下来,“真正被你气到飞起的可是那群老头子。”
“虽然你不守规矩顽劣不服教的名声早就彻底坐实了,这次却再次刷新了记录。”气过后,和谷又幸灾乐祸起来,嘲笑道,“听说依田老头可是拍着桑原理事长的桌子整整吼了一个下午,说要好好让你学习学习棋士的规矩礼仪,免得出去丢了日本棋士的脸。”
“我哪里就代表得了日本棋士了。”进藤光翻了个白眼,他的那点破事早就街知巷闻了,还愈演愈烈地发展出了n多后续。
和谷听到他这样说却不高兴了,“你怎么就代表不了了,就你手上那两个头衔和世界冠军,谁能说你代表不了?!谁敢说比你更能代表日本棋士?!”
这话如果被传出去,他大概又要多一个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名声了。
进藤光自嘲地想,心底却微微一暖。
也就是真正的朋友,才会这样为他打抱不平,甚至听不得别人对他的一句诋毁。
“不说这个了,”和谷终于想起他打这个电话的‘正事’来了,“明天伊角家有个聚会,你来不?”
“来的都是以前院生时候的同期还有一些交好的棋手,都是熟人。”他补充,“伊角的新家地址你知道吧。”
伊角慎一郎前不久付了首付搬进了新买的公寓,这让至今依然蜗居在租住小出租房的和谷义高羡慕嫉妒恨,狠狠敲诈了好脾气的伊角好几顿大餐。这次算是伊角搬家后的第一场正式邀请。
进藤光想了想,“我去吧,不过我要多带一个人。”
“带十个八个都没关系!”和谷大手一挥,豪爽地替伊角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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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角慎一郎的新居地段不算很高档,起码跟绪方精次在棋院私下广为流传的多个豪宅相比,并不起眼。但好处在于离棋院不远,不少职业棋手都在这一片住着,而且多是跟伊角和谷年龄段位差距不大的年轻棋手,平日往来交流倒也便宜。
身为主人家的伊角迎接了陆续到来的客人们,虽然没有女主人,然而伊角性格本就细心温和,平日因为有和谷这些闹腾的朋友,也半本性半无奈地有不少照顾圆场的技能经验,所以倒也妥帖。
如伊角这般从年幼起就常年沉浸围棋中的棋手,来往交好的朋友大多是圈内人,平日走得近的职业棋手、院生时代的同期、学棋时的同伴等,这些人里即使有的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走上职业棋手的路,对围棋的热爱倒是从没有放下过。
因此在开始的漫天闲谈没多久后,就有兴起的两两捉对下起棋来,其他的人也兴致勃勃地围观战局。
伊角看了看时间,将和谷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进藤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迷路了吧。”进藤光算不上路痴,但在陌生的地方认路方面的确让人不大放心。
“应该不会,你这里又不难找。”和谷嘴上否定,心下却也忐忑起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手机的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没等和谷问话,进藤光急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和谷你快过来帮忙,我快搞不定了!”
和谷跟伊角面面相觑,眼里是相同的狐疑,‘不会真迷路了吧?’
“我跟你一起过去。”伊角没犹豫,立马提出。
等在小区外找到进藤光的时候,甫一见到人,伊角跟和谷都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头上的帽子严严实实地将进藤光标志性的金色额发遮盖住,他还嫌不够地带着墨镜口罩,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电话里说过,两人都差点没认出人来。
而更诡异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进藤光,身前还推着一辆婴儿车,里面一个看上去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正哇哇大哭,引得路人不断投来好奇和怀疑的视线。
看到来接他的伊角跟和谷,进藤光得救般松了口气,隔着口罩有些含糊的声音激动不已,“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怕有人报警把我当做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了。”
司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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