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和夏三蓝两人出门办事,总是夏三蓝很大方的请狗剩胡吃海喝。张其危一直对于经费采取够用原则。张家对于出门办事用钱的额度审查很严格。狗剩都是知道的。吃人家夏三蓝的多了,就想还一个人情。
可是手中可支配的资源有限。夏三蓝也看出狗剩是一个实在人,也是一个知道人情往来的人。
“明天你拿着这二十两银子去一个杂货店随便买一个东西,这东西不能太贵了,买完你就走。”夏三蓝对狗剩说。
“到哪家杂货店呢?”狗剩有些莫名其妙,对夏三蓝到底要搞什么勾当,心里没有具象。
“你如果和哪家杂货店的老板有过节更好,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你平时看不上眼的都行。你随意挑一家,这家就是给你提供活动经费的主家了。”夏三蓝说。
“这不好吧?”狗剩有些犹豫,耳闻目濡张其危的高风亮节,总感觉这夏三蓝的做派有问题。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去买了点东西,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有什么划不来?”夏三蓝说。
“你要我买的东西呢?你要吗?”狗剩很憨厚地问道。
“说是你的了,这二十两银子买东西后找零和你买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还没有闹明白?”夏三蓝问狗剩。
“现在明白了。人们都说天上不会掉粑粑下来,现在我就看见天上往下在掉粑粑了。”狗剩还不忘开了个玩笑。
“快去吧。”
狗剩拿着夏三蓝给的一个银锭,用手掂量有二十两,上面也有某某钱庄足银二十两的字样。狗剩只是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银锭是一个元宝的形状,而这元宝的一个角稍向内塌陷,好像是在什么地方上碰过的。
狗剩揣着这二十两银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一次聊天的时候,赛吴用和王清说过,现在有些人将银子化开以后,浇在一个铅块上,这样就将银子变多了,铅也当做银子用了。
狗剩突然的一想让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夏三蓝给自己正是这种假银子,自己被人家发现了岂不会揍我,我也说不出话来呀。
想到这里,狗剩就走向一个钱庄,谎称请人家将银锭称一下,看和上面标注的是不是一样。
钱庄的伙计隔着高高的柜台接过了狗剩手中的银锭。那时的钱庄柜台做的老高,像狗剩的个头刚可以伸出头看见伙计操作。而柜台里是铺了地板的,地势就比外面高了一两尺。店里的伙计就可以居高临下地和外面的顾客说话了。
古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没有顾客就是上帝一说。甚至认为店商家都是上帝,不是他们把货物从甲地运往乙地,你哪来这些商品使用?
狗剩见那伙计将自己递过去的银锭瞧了瞧,就拿来有两个盘子一样的东西,试了下,两个盘子很稳定地一般高后,伙子就把二十两银子放在一个盘子里,那个盘子就高高翘起。然后那伙计就拿出一些圆柱体的东西放在另一个盘子里。这两个盘子就像压跷跷板一样一起一落,慢慢的两个盘子就一般高了。
狗剩后来才知道这有两个盘子的是天平秤。那圆柱体的东西被称作砝码。
“没有问题,足银二十两。”钱庄伙计把银子递给狗剩。
狗剩拿着银锭一想,这夏三蓝本来就说这银子已经属于我了,他为什么要拿个假银子来糊弄我呢。自己真是疑心生暗鬼。
狗剩还真没有东西可买,也没有什么仇家,现在只有去买点吃的小零食。
雎县在古时候做过楚国的都城,有很多菜肴是宫廷菜。还有一些小零食也是宫廷糕点。像雪枣,灌香糖,花生粘,金果,米子糖,花生糖,芝麻糖等可都是经典小吃。
狗剩最喜欢吃的一种米子糖是中间还掺有少量的花生,芝麻的那种。
这米子糖,顾名思义米子就是它的主体。这米子实际就是进入冬季后将糯米煮熟后在太阳下晒干。其他季节的气温高了,这煮熟的糯米容易变质,比如夏季就将糯米煮熟后拌上粬子就可以做醪糟,有的地方称作米酒的东西。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天朝的劳动人民都知道,你如果逆势而动,你付出的努力越大将会离目标越远,这就是所谓的南辕北辙。
米子晒干以后就用河里的细砂拌上煮熟的糯米在锅里炒,这糯米就会膨胀,成为米花。
至此,米花在雎县被称作米子。这米子可以不加工了,如果放一些在碗里,然后放点红白砂糖,冲了开水,这米子就可以当早点或者中晚餐主食的补充。
把米子和事先熬好的麦芽糖拌在一起,放进一个模子里压紧,用刀切成薄片,这米子糖就算做成了。
这米子糖是酥的,咬在口里那米子炸开,十分舒服。
狗剩就到一个名叫盛茂祥杂货铺里称了两斤米子糖外加一斤雪枣。给了二十两银子还找了十九两多。
狗剩边走边吃着米子糖。狗剩出了店门后就见夏三蓝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进了盛茂祥杂货店。见了狗剩也像不认识的。狗剩正在奇怪,就见夏三蓝示意他快走。
狗剩满怀疑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