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发瑞,你上次抱着的骨灰现在何处?”张其危问杨发瑞。
“放在我寄居的旅店里。”
“你速去取来,我好找他问话。”张其危说。
付宜兴本来觉得这案子已经眉目清楚了,怎么还又多生了一个枝节,问什么骨灰。他想,张其危的智慧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不一会儿,杨发瑞就抱着两坛子进来。
“哪个是你父亲的骨灰?”张其危问杨发瑞。
杨发瑞把左边一个抱上来。张其危命杨发瑞在里面取一块骨殖出来。
张其危见这骨殖白中带黄,是生前服药时间很长的缘故。如果骨殖发黑则是中毒而死。
“杨启旺,现在如果能够证明这骨殖就是你大哥杨启兴的,那么,杨发瑞的忤逆罪名成立,我们一定会严惩这不孝之子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张其危对杨启旺说。
“我就是有一个疑问,这死人的骨头又不会说话,怎么能够帮我说明杨发瑞就是不孝之子。”杨启旺说。
在当时的条件下,人死了所谓的火化就是将尸体架在柴火上烧,人的脂肪之类的被烧掉,骨头还是成型的,这时就由火化的人将那骨头敲碎,装在坛子或者木头盒子里。那些骨灰就从来没有被完全敲碎过。就是后来有了火化炉子,用柴油来火化尸体也不能把骨灰完全烧碎。
“有典籍记载,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就是人死后如果只有骨殖了,怎么鉴定这骨殖是不是你的亲人,这亲人指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把活着的人的鲜血滴在骨殖上,这血就会流进骨殖里面去。你明白了吗?”张其危说。
“知道了。”杨启旺回答说。
“杨发瑞,我再次问你,这骨灰可是你父亲的?”张其危对着杨发瑞说。
“是的,大人!”杨发瑞肯定地回答。
“杨启旺,你上前来,用这消过毒的小刀,在手上割破一点口子,有血能够滴在这骨头上就行了。”张其危对杨启旺说。
杨启旺很听话地上前,将自己的食指割了个口子,就有鲜血流出滴在骨殖上。这血一挨上骨头就沁入到骨头里去了。
“大人,你看,这血沁到骨头里去了。这是我大哥的骨头。”杨启旺很是高兴地说。
“这骨头和你有血缘关系不假,杨发瑞,你可知罪?”张其危故意厉声问杨发瑞。
“大人,这人和这骨头有血缘关系就算不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忤逆了?”杨发瑞说。
“大胆刁民,年纪不大,倒还铁嘴铜牙,刚才已经证明了,这骨殖和杨启旺的血能够融合,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也就是他就是你的叔父,你打你的叔父就是以下犯上,不是忤逆是什么?”张其危声色俱厉地说。
杨发瑞做出委屈的样子说:“大人,他和这骨殖相融合,不见得和我的相融合。”
“你说的倒是的。好,你试一下,看你的血是不是会融合进去。”
杨发瑞就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血就滴在骨殖上流到里面了。
“大胆刁民杨发瑞你还有什么话说?”付宜兴这时就开始办公了。
“大人,我无话可说。”
“杨启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告你的侄子忤逆之罪,我认为成立。”付宜兴说。
“好,现在原告被告双方都对忤逆一罪认为事实清楚。我现在宣判。”付宜兴说宣判的时候把声音还故意拖长。
“大人,冤枉。忤逆之罪不能成立!”杨发瑞说。
“为什么?”付宜兴问。
“大人,前几天我还在这里告他想独吞家产,不让哥嫂进祖坟安葬,致使他的哥嫂到今天还不能入土为安,这又要怎么讲?”杨发瑞突然转到前几天的案子。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现在简单,锣做锣打,鼓做鼓敲。杨发瑞乃杨启兴之子,杨启旺之侄。现杨启兴已夫妻双亡,杨发瑞就是杨启兴财产当然的合法继承人。又杨启兴生前没有和兄弟杨启旺对家产进行分割。为免起纠纷,现在由雎县县衙派员对杨家财产进行登记,然后按照天朝有关法律采用长六,弟四的比例,也就是杨发瑞继承六成,杨启旺继承四成进行财产分割。杨启旺和杨发瑞双方如果隐匿财产,一经发现,即剥夺财产的继承权。你们有异议吗?”付宜兴宣判完就望着杨启旺和杨发瑞。
杨发瑞肯定是没有意见,杨启旺也说不出什么。他知道当时的法规是保护长房长子的。
“我还有请求。”杨发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