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莺一边为她苶杯里续苶,一边解释道:“还没有正式的分家,不过,铺子都分与几位少爷看管了。”
江边月喝了一口苶道:“谁看管的铺子,收入就归谁是吧。”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几个主子都特别在意分得的铺子。”
“那应该是想借此表现自己,以求在老爷分家产时能多分点。而且,看铺子是很有油水的,所以大家会抢。"
“如今孝名奉夫人命,帮二哥看铺子,也算是帮了二哥,二嫂自然就想与我更亲近些了。”
自言自语说了几句,她又小饮了一口苶,道:“说说大少爷与小少爷的关系吧。”
红莺想了想道:“大少爷和小少爷关系很好,小少爷本来也有分铺的,因小少爷自由散漫惯了,就将分铺全交由大少爷代管了。”
江边月点点头,自言自语般道:“所以大嫂送我这么重的礼,是想让我们保持现状吗?”
红莺呆了一下,不明白江边月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江边月又说道:“那大嫂和二嫂可有什么不合的传言?”
绿莺忙道:“有,少奶奶还在江府时,府中出了一件喜事,大少奶奶为大少爷生下芙小姐。”
“本是喜事,可偏偏有传言,说大夫人嫌大少奶奶没有为孙家诞下长子嫡孙,怪大少奶奶不会生儿子,害大家白高兴一场。”
“大少奶奶终日被此传言所扰,一度郁郁不乐,在月子中就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后来还是大夫人站出辟谣,此事才不了了之。”
“后来,大少奶奶不知从哪里听说,之前的谣言是二少奶奶传出,为的就是让她与大夫人交恶。”
“大少奶奶闻言气结,与大夫人进言,说二少爷与二少奶奶成亲多年膝下无子。如今二少爷更是终日长眠病榻,应为二少爷纳一个小妾冲喜,兴许二少爷就会康复了。”
“二少奶奶为此大哭了一场,病倒了。她前脚病倒,后脚大少奶奶和大夫人就为二少爷,纳了一个丫鬟小妾。”
“等二少奶奶病好了,二少爷也已经纳了妾了。从此,大少奶奶便与二少奶奶成了仇敌了。”
江边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叹道:“竟有这样的事。”
红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这很寻常了,以前大夫人与梅姨娘的事还差点闹得满城风雨呢。如孙家这样宅子,各种事都会发生呢。”
江边月呆在那里,若有所思。
绿莺看到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慰道:“小少奶奶不必担忧,小少爷对你这般好,就算他纳妾,也不会危及少奶奶的地位的。”
“他都把我禁足了,还好吗……”
闻言,几个丫鬟都闭上嘴,不知要如何安慰她,便都不再说话了。
江边月也不再与她们说话,只独自烦恼起来。
第一件烦恼的事,是孙孝名为了赵然而迁怒于她。
第二件烦恼的事,便是今日的几位访客的事。
他们这是要逼她站队啊,很明显,她应该舍掉三嫂黄春琼,站在大嫂二嫂这一边,可大嫂萧玉平和二嫂陈原红似乎并不合。
这三人似乎都不相合,不管与谁站一边,都会得罪另外的两个人。
想了想,她晃了晃脑袋,不想了,就保持中立了,一个人在自己的院中自由自在的活吧。
当天孙孝名回到院里时,已是天黑了。
他走进房间,见江边月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慢慢走到江边月床前,轻声唤道:“月儿……”
江边月还是不想理他,便也不转头看他,继续装睡了。
他坐在床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与她说话:“月儿,我想了很久,此事错不在你,怪我太冲动了。”
缓了缓,他鼓起勇气,认真说道:“是我错怪你了,月儿,我们,合好吧。”
江边月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尤其是在帅哥面前,她很想立刻转身告诉他,她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可一想到他愤怒的朝她发火的样子,便又忍下了,轻易原谅他,他一定还会那样的,这么大的脾气是想吓死谁啊?想到这里,她便继续装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