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此人却是个汉人,姓张,是个采药老手了。本来他早该赚个满盘钵足了。可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好赌,而且赌运奇差,逢赌必输,拿命赚点银钱都送赌桌上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张赌命,真名反倒没人知道了。张赌命生的五短身材,精精瘦瘦,见着风蛮子就到:“风老第,老张我快人快语,你的事六掌柜和我说了,那宝华草我也知道,前几年有个苗人走了狗屎运,在大泽中得了一株,却是卖得天价。我看你打扮也不是有钱的大金主,就是有估计你也买不起,更何况现如今根本就不见那物什的踪影。为今之计只有自己进泽去碰碰运气了。”风蛮子拱了拱手:“老哥说的是实情,这买是肯定买不起的,只是小弟初来乍到,实不知这入泽采药有啥张陈?还请老哥指教。”“哈哈,想不到你这蛮子倒识些礼数,眼下还不到进泽的时候,你且住下,到时我自来寻你,你只管跟着老哥哥我就是。”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以晚,我还有事,回头再来寻你细说。”却是摇摇晃晃自顾去了。风蛮子愕然,此时尚不过未时,刚刚吃过午饭,何来天色以晚的说法。还是掌柜的明白:“这猴儿手又痒了,忙着给人送钱了.无妨,这人倒是守信。”过得几日,张赌命果来寻风蛮子,细细说了这入大泽采药当做的准备及入泽后要注意的事项。然来,这入泽采药却是九月底,十月初为佳,概因此时一是药熟之时,二则此时地气下沉,瘴气发的概彔要小。再者入秋之后,蛇虫活动减少。准备的无非是防虫驱蛇之类的药物。当然,所谓入泽其实也是在大泽外围搜寻,并不敢过于深入。风蛮子本是为探宝而来,是必要进入大泽深处的,当然这话此时自不会说明。他找上张赌命不过是找个地理鬼,熟悉情况罢了。于是,风蛮子一边暗做准备,一边不时去大泽周边查看不提。只是有一事说来甚怪,此处靠近大泽,别的客栈蚊虫颇多,而风蛮子所住的客归来却一只蚊子也没有。风蛮子起初并未在意,还是掌柜说起。风蛮子只道是客栈中烧了药草的缘故。掌柜却道这药草是家家都烧的,并无特别,虽有一些效用,但也不能杜绝蚊虫。风蛮子也不解其故,只能啧啧称奇。
过的两月,以是九月,秋高气爽,这日午后,风蛮子正与掌柜闲话门外忽地闪进一个人来,却是张赌命。“张老哥,今日有闲?”风蛮子和他早以熟络,笑着站起来打个招呼。张赌命大步走至桌前,抄起茶壶,就着壶嘴灌了两口茶方才对风蛮子道:“蛮子,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准备?张老哥,你是说可以进大泽了?”风蛮子大喜。“嗯,我刚到大泽边缘转了转,差不多了。”“那几时出发?”“哈哈,别急,我今日来就是通知大伙,好好准备下,别落下了东西,到了泽里可是会要人命的。”张赌命笑道:“你先准备好,十日后辰时到镇西头集合,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先走了。”说罢自顾去了。留下两人相视一笑。小镇西头是条通往大泽的小径,平素少有人来,今日朝阳初升,小径上却是十分热闹。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张赌命,头戴斗笠,背着个竹篓,腿上绑着绑腿,和后边一个壮实的汉子抬着一件木筏状的物什,边走边谈笑着。风蛮子却是走在中间,一伙十四五人都差不多打扮,两人抬件木筏,向大泽而去。进入大泽之中以是半月,一伙人看来还是収获颇丰,此时正找了处干地休息,啃着干粮。不过却似乎少了两三人,不过大伙面上到不见什么悲苦之色。本来就是拿命来赌,彼此并无深交,自是不会因少了两三人而伤痛,大家更关心的是自己此行的収获。风蛮子静静立在一个小土丘上,目光却是盯着大泽深处。张赌命走了过来,拍了拍风蛮子的肩膀,道:“兄弟,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也尽力了,老人能理解的."风蛮子转头道:“张哥,我想去内泽看看。”“你不要命了?”张赌命吃了一惊。风蛮子笑了笑:“无妨,小心一些当无大碍。”张赌命盯着风蛮子看了一晌,“哥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看样子也拦不住你,但内泽之中险恶异常,你要小心。”风蛮子笑问:“张老哥,我也就一普通蛮人,为何不是常人?”张赌命嗬嗬两声:“从进泽蛇虫就绕着你走,旁人都是一身泥水,就你最干净,你说为采药而来,可何曾见你主动动手?”风蛮子笑笑不答,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