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风蛮子夫妇自得了绿袍,只当个心肝宝贝,自婴儿时,为着天蚕娘未曾生育,没有奶水。[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便去左近找了个刚生了孩子的蛮婆做奶娘,他夫妇二人则是忙前跑后,甚么成型首乌,千载人参,但都取了来熬了汁水想喂给爱徒喝。还好那蛮娘倒有些见识,知道小小人儿受不得这个,应此喝止了他两个,夫妻两人本就是毒道高手,也明药理,只是所谓关心则乱罢了。娃儿吃不得大补药,这俩个却不死心,不辞劳苦,采药三山,捡些温和药材,给娃儿外洗内服。到得四五岁,稍稍知事,便教他服气炼体。风蛮子更是不厌其烦,带着绿袍往返大泽,让他借助毒湖之水修行。小绿袍虽是淘气,但也知道自己这丑师傅待自己亲厚,虽然湖水浸体,疼痛难忍,他却是一声不吭,强自忍受。风蛮子见的他煞白小脸上豆大汗珠滚落,尤自强忍,自是又心疼又幸慰。只因他自己当年急于求成,落下了病根,自是万分小心,生怕自家徒弟也步了自己后尘。故是宁肯多跑几次,也不愿多担一点风险。过得一两年,绿袍儿确是小有所成,虽不能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到也銅筋铁骨,寒暑难侵,兼之力气极大,百十里山路,半个时辰便自跑过去了。他又习得些毒蛊密术,虽不精通,师传所学到底非比寻常,故是越发撒的欢了。天蚕娘却是一味宠溺,但他要的,无有不给,连那天蚕岭独家之密,洪荒异种天蚕蛊都给了他一对玩儿。风蛮子眼见的拘他不住,只得由他,倒是偷偷在他身上留了几个防身物事。绿袍儿有师父师娘宠着,漫山撒野,闹的临近几个寨子鸡飞狗跳,倒是自在。他那日因见着哈士奇古力子的小儿子正欺负几个寨中小童,便给了些苦头他吃。这古力子长的像他娘,性子却随他老子,比那泥鳅还滑,见着不是头,便一意逢迎,只为着不吃苦头。绿袍儿自小山中长大,人又小,哪懂得些人情世故?见他服软,便不再拿他当排头,反是认他当个好朋友,闲暇便去寻他玩耍,按下不表。
却说得当时天下正是蒙元惠帝在位,这位帝王初即位时倒也还有二分明君架势,借力打力,诛除了几个权臣,又推出几道赦令,到是有几分中兴之像。耐何的其时时弊以深,积习难返,他又没个长性,后来却是江河日下,难挽天倾,到朱五麻子大军北伐,他连个大都都保不住了,倒也是个知天命的,带着一众人等跑北边,接着做皇帝,因此上朱家皇帝叫他顺帝。
但说得元顺帝至正十二年,其时以是隆冬时节,北风颇大,因是更显寒冷,在今湖南境内的官道上一辆老旧牛车缓缓而行。车身布幔满是尘土,显是走了不少路。赶车的是个中年人,戴着个毡帽,倒是看不清颜容,衣裳看去虽是有些老旧,但颇为整洁。正走间,天空却飘起了雪花,这人回首对车内道,“瞳娘,下雪了,你加块衣,仔细冻着。”车前布幔被拉开一道缝,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却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那孩子像是怕冷,包得严严实实的,被风一吹,身子不由缩了缩,“爹爹,过了江,今年还是第一场雪了。”原来却是父女,那中年人道:“快到车里去,你身子弱,经不得风。”小女孩依言放下了布幔,却是言道:“爹爹,看这雪小不了,且到前边找个地歇歇,躲了雪在走吧?”中年人点头答应,赶着牛车往前行去。走得将将十里,但见路边有家客店。便停下打尘,自有伙计接过牛车,他便取了包裹,牵着女儿自顾进得店内。因着是大道旁,店堂也自不小,这会倒也坐得半满。先自要个房间去安顿,然后便带着女儿下来要店家要些吃食,找了个靠近火塘的位子,父女俩静静吃饭。他此时取了帽子,换了套文士衫,见着得无不得暗赞一声,好个美男子,虽是人到中年,但亦能见得儒雅**,想必少时没少得些小娘眉目传情,秋波暗送。他那女儿虽是年小,亦有着几分神韵,只是太过瘦弱,面色苍白,倒似有恙在身,甚是畏寒,屋中甚是暖和,身上反倒加了件棉袍,兀自紧紧抱着个炭炉,未曾松手,还静静将自己的椅子往火塘移了移。那文士见得,暗暗戚眉,他一边陪女儿吃饭,一边暗暗听着旁人言语。众人说的却大都是自去年因着修黄河,白莲教众杀官造反之类。概因其时天下以是大乱,北方有红巾起义,南方也没个安宁,小老白姓活不下去,举旗造反的比比皆是。中年文士听了一回,没有甚么自己想听的消息,略略有些失望,见得女儿以吃完了,正自准备回去歇下。
这时店门帘子欣开,却是走进一个人来,众人看时: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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