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了他自炼的出来给天狐。那天狐本身就是炼丹宗师级的人物,一看之下,好悬没将那药拍在陷空老祖那张胖脸上。只因有求于他,天狐也不好大闹,磨得好久,这老儿方割肉般的给了一点点灵材,只合一丸就没得剩了。天狐当初说起此事时还是气鼓鼓的。故此绿袍便存了心眼,他心下想的是南北两极气候环境相差无几,那光明境中生得灵药无数,没理由这北海甚么也没有。且那光明境中有大妖盘踞,东西不好到手,自己又走错了道。南北隔得太远,一来一回太费功夫。既是知道大半灵药都被这陷空老头収着,莫如从他身上下手。只是听那狐狸说这人小气得要死,明求怕是得不着甚么好东西的。
几人攀谈几句,陷空就邀绿袍几个往他那陷空岛一行。一路遁飞,才见得前边不少冰山环绕,里边一片冰原,冰原之上又有片小海,那岛却在海上。绿袍心下奇怪,这一路怕是有两三千里,故此问道:“道兄这陷空仙府离那火山也有些路程,却不知为何到那里巡游?”
陷空老祖叹道:“却是有些缘故,到时怕还少不得劳烦道友。”却是没往下说。
说也奇怪,他这陷空岛周遭方圆千里,虽然也冷,却比冰原上好得太多,绿树红花,芳草连原,直如春秋时节。这老儿引着几人到得他洞府,却是在岛岩上开辟了不少洞穴,建成些宫殿,再铺些玉石琉璃之属,倒也见些匠心。他这洞府中却是用些山精海怪之属为仆从,形貌各异。小丫头见了,却是看直了眼,不住打量。
一干人坐定,灵威却是不敢坐下,上前向那老儿磕头,请求收录。这陷空老儿在这北海之地,连人都没见过多少,用的都是些精怪,也有几个被他収做记名弟子的,到底不是同族,难免有些孤单。此时见灵威资质也还过得去,自是有些意动。绿袍见了,又帮他敲敲边鼓,将灵威万里赴洪涛的事说了说。陷空老儿闻得却是动容,当场収做亲传大弟子。
绿袍见了笑道:“恭喜道友得了个佳徒,我这做客的也不能没半点表示,些许微物算是贺礼吧,不成敬意。”说完拿出一物随手递给灵威。
陷空老祖抬眼瞅去,眼角却是微微一跳,原来是口晶银飞剑。此剑才三四寸长,做银白色,亮晶晶的,很是晃眼,怕是没有百年功候是祭炼不到这般的。却是绿袍在无忧宫一处禁地所得,一共八口。据说是天淫娘子击杀了一个玄门中人,得了这剑随手扔在那里的。绿袍见了,却是取了来,他不炼飞剑,拿来只是为了装下门面罢了。早初他炼得一口灰不溜秋的绿煌剑,却是没用得多久就被人破去,自己是不愿再炼,见了这几口,看着卖相不错,就自拿了。反正是无忧宫主随手扔在那,也只当不会太宝贵,可他也不想想那人何等眼光?能収回来的又岂止寻常?
灵威见了,却是望着陷空老祖,不敢自专。那老儿见得,心下却是满意,干咳一声,道:“既是前辈相赠,你且収起来吧。”灵威忙拜谢収下。绿袍此番却是高调起来,和这陷空老祖攀谈,扯着青草做幌子不说,合沙真人也被他搬出来了,说是自己因另有师承,只愿做合沙的记名弟子。自家师出天蚕岭是提都不提的。只说天淫娘子那是师门旧交,欲要招自己做个女婿,自己尚在考虑,将来还要开创东南圣教称宗做祖!一番吹嘘,只把那牛都吹上了天。
可怜陷老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关着门苦修,死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交游甚少,哪曾见过这号人物?况且绿袍也不全是瞎说,只是加了些油盐酱醋罢了。连他旁边知根底的小丫头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何况是外人。那灵威心下还暗自后悔,道是当面错过了真人。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陷空老儿虽识得人少,到底修行也有些年头了。又有个挚友,那人却是个喜欢走动的,是以也听闻那人说得些天下人物。这天淫娘子可是凶名赫赫,魔威滔天,哪个不知?合沙真人虽少在外边走动,可哪次出手不是技压群雄,所向披靡,名播四海?又见得绿袍拿个元神真人当仆从,上好的飞剑随手送人,出手豪阔,十分倒是信了七八分。只道是哪个盖世高人,魔门名宿的后辈。哪里敢小觑了他。
再者陷空老祖所习法门只有两种克星,这合沙一脉的大五行真气正是其一,能和眼前这位打好关系,自己岂不是高枕无忧?加上这老儿正有桩为难事要人帮手,虽去信请了自己挚友来帮忙,到底心中没底。绿袍一来,一下就多了两个帮手。他越想越觉得这正是天要助他成功。故此婉言相留,请了绿袍住入他这洞府中,却不想是开门揖盗,引贼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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