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两个上古大篆:青萍。辛青萍看了一阵剑,归剑入鞘。看着绿袍冷冷道:“你要娶我也不是不行,却是得胜过我手中剑。”
绿袍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过得一关也,哪还敢胡言。不想又听那辛青萍言道:“你的话既是出了口,却得算数,以后得勤加修炼,想要找借口躲懒却是不行,若被我得知,自会去寻你,剑下无情,那时却莫怨我。”
绿袍听得,脚下一踉跄,好悬没摔个狗啃泥。看着这女子,脸色仍是那么冷冰冰的,也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心底免不得哀叹一声,合着自己嫌命长了,惹上这煞星,日后也不知怎么収场。
那辛青萍将这事放过,招来朱鸾,立在它背上头,转头又对绿袍道:“你且上来,左右无事,我也去你那百蛮山看看。”
绿袍闻言,耸拉着脑袋,和她合乘着朱鸾往百蛮山去也。
那朱鸾飞得极快,几展翅间就到了百蛮。正好瞳娘迎着,眼见自家丈夫若同个霜打的茄子般跟着个黑衣女子回得山来,心下纳罕。这女子她也认得,正是那冰凤凰辛青萍。只是前番见此女说是两家有仇,那天狐却又是另一番说辞,自家丈夫眼下又是个死气无力的怂样,心底凭空生出一股敌意来。
人前也不好动问,含笑见了礼,却拿眼睛只看绿袍,意思是问他怎么安排。辛青萍自和瞳娘见了礼,就临襟端坐,也不说话。绿袍哪摸得透她意思,只得道:“这位辛道友是特意前来我百蛮游玩的,你且给她安排个宿处,待她有暇四下领着看看。”
辛青萍也不置可否,瞳娘正待安排,外边跑进一大一小两个人来,见了辛青萍就拜:“婢子青草见过小姐。”却是这妮子知道了,跑来见故主。她后头跟着的是绿袍的徒弟红莲,也有十多岁了,往昔是青草带着她的时候多,故此很是亲厚,连绿袍这师父都比不得。小丫头见青草大礼见这辛青萍,不明所以,跟着也自拜了。
辛青萍见了青草这妮子,倒也有些高兴,让她起来,问了几句话。又见红莲这小丫头一个劲的打量她,得知是绿袍徒弟。却是从头上取个乌木簪子递给红莲,道:“我除了口剑,素来身无长物,也就这簪子能给你了,你且拿去玩吧。”又传了用法,却也是个法宝。小丫头欢天喜地称谢拿了。
只是辛青萍也就根簪子冠发,一拿下来,却是散落下来,垂于后腰,倒别见一番韵味。瞳娘瞥见自己丈夫看直了眼,干咳一声,领着辛青萍自去安置。
绿袍想着谷辰那三位难兄难弟,来时尚未告知路径,此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忙寻着冷峰去接人。倒是让冷峰心下好一阵感概,自家师兄硬是了的,出去一趟,不特请得无忧宫三位亲传弟子出马,人家少宫主也巴巴的跟来了。转头却将三位贵客扔到了半路上,也不知从何说起。要知他也久住南疆,自是知道无忧宫主名头,谷辰三人虽然道行还浅,却没多少人敢看他们不起。自是急忙去寻人。
这边瞳娘安顿好辛青萍,留着青草在那边招待,红莲却也跟在那边。
自己来寻绿袍说话,气呼呼的道:“你倒是了得,连这般大人物也勾得回来,就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在这住着不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绿袍陪笑道:“哪有的事,我们这厢开派,人家好意过来帮忙,完事就走,她那无忧宫胜景无边,哪能瞧上我们这破地方。”
“那是,人家家大业大,出手就是一件上好的法宝,你去看看你家那两个丫头,自那人来了,就一直围着她打转,何曾记得我这女主人。我见她头发乱了,好意拿个自用的璧玉簪子给她,她却不领情,折根竹枝簪了头发,说是不惯用这些,无非是瞧不起我这普通事物罢了,也是,哪能比得她随身就是一件法宝,却是我自讨没趣了。”瞳娘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她平素本是个恬静的性子,如此倒也少见,想是真给气到了。
绿袍只得苦笑分说:“她这人就这么个性子,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倒不是看不起人,你也看到,她除了那剑,甚么也没带,并不是个爱炫富的,你莫往心里去。”
“你倒是对她知之甚深,也是,人还没嫁过来,倒先派了个丫头来打前站,这番来了,我怕是住不得这个家了。”
瞳娘这一番酸溜溜的话只把绿袍听得头大如斗,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好一阵哄。少不得拿着辛青萍做幌子说几句,偏又怕被她听了去,不敢胡言,正是两头为难,把个祖师爷愁得头发都白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