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人得了这么桩好处,更是殷勤,加倍奉承绿袍老怪。绿袍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投靠之意,如何不明白这人心思?只是他百蛮山也还用不着此类货色,且又有心让这人去送命。故此上一幅乐呵呵的样子和这人说着话,注意力倒大半落在了这新得的礼物上头。
见她兀自昏迷,也不忌讳什么。挥袖一股真元送过,那女子嘤咛一声醒转过来。她也只是被鬼道人擒来时受了惊吓,闭过气去。又被鬼道人随手封了五识,倒也没别的伤害。
待得此女看清场中景象,不由啊呀一声,紧紧捂住了脸,满面生霞,双耳赤红。原来她是自幼长于深闺,循规蹈矩的一个人,怎生见过这香艳场景?一时羞愧,不敢拿脸见人。
随即想起自己被掳来时的一些片段,知道这里怕不是什么好所在。不由悲从心中来,不管不顾,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咛咛的哭了起来。绿袍老怪见之哑然:他老人家纵横天下三百载,阅人多矣,可着实没见过一个小女子在他面前这样哭的。伸手揉了揉眉头,也不知该拿此女如何。
鬼道人却是见得多了,他这洞中男女哪个不是掳来的?刚到此地,无一不是大吵大闹,哭天抢地的?都被他一道迷烟法迷过去了事。见这女子只顾哭,他想要讨好绿袍老怪。喝道:“哭什么哭!还不过来伺候老祖喝酒!这位可是东南圣教祖师爷,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那女子平时是足不出户的,又是凡俗之人,哪里知道甚么祖师不祖师?被他一呵斥,心下害怕,越发伤心。嚎啕大哭起来,泪水鼻滴流了一脸。鬼道人脸上挂不住,竖起眉头,就待起身教训下不识抬举的小美人。
绿袍老怪淡淡一笑,止住他,举杯道:“我们喝酒,且由着她。”
鬼道人自是不敢违逆绿袍老怪,连忙相陪。他也看出来了,绿袍看重此女,这是护犊子了,也就丢开不理。这洞中就此现了番奇景:席上两人饮酒欢谈,场中间天魔妙舞,一边一个小美人跌坐地上,哇哇大哭,好一番邪魔强抢弱女的场景!
闹得半宿,歌舞散去。这女子也哭累了,嗓子也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只怔怔的坐在地上发愣。绿袍老怪和鬼道人吃喝得这一阵,人以微醺。两人也是热络起来了,直如多年未见的一对狼狈之徒。不时交头接耳,洞中时或发出一阵瘆人的淫笑。
老怪偶然睁开快要眯上的醉眼,抬手一指坐在地上女子,道:“你,过来,给本座捶肩!”
那女子闻言,这次倒未抗拒,一言不发,站起身走了过来。行得两步,却一头往旁边装灯油的大石缸撞去。这石缸内装灯油、灯芯,是照明用的。足有丈许高,三四寸厚,用的是玄青石制成。比生铁还硬,这人要撞实了,哪里还能有命在?
那边乔瘦滕正对着她,倒也没有想到此女看去柔柔弱弱,倒是如此烈性。想要伸手施法去救,可这人喝多了点酒,有些迷糊,慢了半拍。眼见那女子已是撞到了缸上,不由暗呼一声:“可惜。”
想像中的闷响倒是未曾传来,那女子头都快触到石缸了,上头冒出一层五色光幕。此女只觉得撞到了一层布幕上,轻飘飘的不着力。脑子一阵眩晕,再看时,人已是立在那绿袍道人的身后了。
闻得这人的声音淡淡响起:“在本座面前寻死?你这丫头也太不自量力了。莫说你没死成,就你死了,本座也有法子将你救活!老老实实的听话,听到吗?”
她尚未如何,一旁的鬼道人已是马屁如潮,歌功颂德了。这女子也不是蠢人,虽然见识不多,可也知道自己所遇只怕是妖魔一流。自己想一死以保清白也怕是不能够的,只能权且屈事,以做他谋。当下压着心中害怕,老老实实给绿袍老怪揉肩、捶背,一边暗暗留心这两怪说话。
听得一阵,也就大致明白,自己伺候的这绿袍怪叫甚么老祖。听那黑衣妖道的意思,此人很是了得。又听得这绿袍怪对那黑衣妖道说什么慈云寺眼下各方毕集,有不少根基厚的鼎炉。让黑衣妖人不妨去逛逛,还送了个恶心的虫子给他,让他拿这虫子去寻个叫冷锋的,自有接待云云。
她不知修行界中的事,自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大明白。这两个妖道谈说一阵,乔瘦滕就安排这绿袍怪住宿。绿袍老怪哈哈一笑,也不待身后女子反应过来。反身一把抱着她往肩上一扛,大步随着鬼道人进了间石室。
这石室陈设还算华丽,当是鬼道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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