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昱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烦躁,他按铃叫护士。
护士问怎么了,他又说不出原因,改口说找时准。
护士说:“时医生今晚不当班,他这会儿不在医院。您有什么话可以先跟我说,我帮您转告时医生。如果是紧要的事情,时医生会立即给出答复。如果不是紧要的事情,江少爷就要明天上班的时候才能见到时医生。当然,江少爷和时医生是朋友,也可以直接联系时医生。”
“给我手机。”
“江少爷的手机没在我们这里。”
“我知道,把你手机借……”
“对不起,江少爷,江老有特别交待,不能借我们的手机给您用。江少爷,您要没别的事情我就不过去,时间也不早了江少爷早点休息吧!”
江晗昱抓狂,烦躁,想杀人祭天。
让他休息?
他怎么休息?
病房里、病房外,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前几天是妈妈守着他,他有动静后他们都会过来看看他。还有那个可恶的女人,也时不时会在外面露个脸。现在好了,妈妈不在,爷爷不在,时准不在,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不在。
对了!
她今天怎么跟他说的?
说她不离婚?说想离婚,等他恢复记忆再谈?
还说他和珊珊再搞出一个儿子,她就真的不再要他?呵呵!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她不要他……他巴不得她不要他……找手机找珊珊,找手机找珊珊……病房没有,他就出去找。护士不给他手机,还把江老叫过来。同江老一起来的,还有英姿飒爽的路华琛。
笑了!
撩起唇角,邪恶的笑了:“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家老婆的姘头啊!”
江老的脸色瞬间就拉得难看,揣着拐杖喝骂道:“江晗昱,你混帐就混帐,别混得连人话都不会说。路华琛有情有义,待你情如兄弟……”
“情如兄弟却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
“他欺谁了?梦梦不是他照顾死八百回都不够,你还敢说他欺负梦梦,今天是谁把滚水烫到梦梦身上,让梦梦掉了一块皮?是路华琛吗?不!是你!是你江晗昱!没情没义的狗东西,有其父必有其子。”
江晗昱不知是气着了,还是被掉了一层皮吓到了,只觉脑仁突突的疼。起初还能忍,忍了不到五秒,他就疼得两眼冒星,脸色寡白,冷汗如雨般往外冒。
江老吓到。
路华琛慌慌的跑过去扶他,再大声喊护士。
他却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路华琛的手,再恶语相向:“别用碰了那个脏女人的手再来碰我……我嫌弃她……我恶心她……我只要一想到她那张装模做样的脸,我就想吐……呕……”
路华琛忍!
忍!
接着忍!
忍到那一声“呕”出来,他就实在忍不下去,心头的怒火烧得又红又旺。他抬起腿对着江晗昱的屁股狠狠的一脚揣过去:“去死吧!人渣!梦儿在你身边二十天,没功劳也有苦劳。二十天,她几乎没怎么合眼。自己瘦了几圈,还整天琢磨给你弄营养餐。你不喜欢她,没毛病。但你中伤她,我就要替她讨个公道。”
江晗昱头痛欲裂又被踹了一脚,他没有站稳冲着前面摔下去,下巴重重磕到地板。他吃疼,又是疼上加疼,爬不起来,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晕了过去。其实,那一声“呕”他不是“呕”芸思梦,而是头疼的难受自然反胃想吐。
护士们跑过去扶他,另有护士长拦住路华琛:“路先生,冷静冷静,他还是病人,还受不得二次创伤。”再叫护士:“小张,快点给时医生打电话,说江少爷摔了,让他快点来医院。”
江晗昱狼狈不堪,被扶起来亦是有气无力,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