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宣元玲是本村的,家就在唐家对面,对唐举人毫无办法,在一家成衣铺子帮忙,不仅得去镇上上工,还得回来帮着干田地的活,勤劳节约,这才存下几个钱。
夫妻俩一直住在家里,也不和爹娘分家,儿子唐三彩已经三岁,完全交给卫七凤在管,回到家也是贴着唐大明两老吃喝。唐大明有些怒其不争,却也狠不下心来硬把家分了。
唐大明还有个小女儿,唐举莲,今年已经十五,长得清秀,和卫七凤一样口齿伶俐,却也遗传了她说三道四,好强的脾气。
卫七凤眼光高,相看了好几个婆家,一家也没看上。
院门大敝着,狐大友没有直接进去,他站在门口先敲了敲门,才高声问道:“村长在家吗?”
院子里旮旯处的那只土狗立刻站起来冲着狐大友“汪汪”大叫。
唐大明抬头,正好看到狐大友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他忙起身,道:“哎呀,是大友呀,快进来坐!”瞪了眼大叫的土狗,手凶狠一扬,那土狗立刻灰溜溜低下头,摇起尾巴讨好。
唐大明到堂屋搬了凳子出来。
狐大友进了院子,脸上笑呵呵的,嘴里道:“村长不用麻烦。”
“来来来,快坐。”唐大明招呼狐大友坐下,笑着指着面前一堆纸,道:“我正在看昨天登记的名单,看看还有没啥漏掉的。”
狐大友心里暗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村长可真仔细呢!”
“份内之事,份内之事啊。”唐大明笑起来:“这次机会难得,怎么也得检查清楚,可不能漏了谁家啊!”想起狐大友今儿早晨已经来过一次,又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成了。”狐大友把文书给唐大明看,笑呵呵的将上午去镇长府租了一亩旱地的事说了。
“……想着反正是要种,不如多种一些,若是收益不好,来年就把那块旱地退了便是。”反正旱地的租期是一年。因为那块旱地长年没人租,现在赚一个是一个,一年租期是短,镇长也没多计较,当时便应了。
狐大友一直老实巴交,唐大明没想到他还有这头脑,整个狐家村只有他一家去租了旱地,心里不由对狐大友另眼相看起来。
他将记着狐大友家名字的那张单找出来,从屋子里拿出笔,沾了墨,将原来的一分地,改成一亩一分地。写完,吹了吹上面的墨,拿给狐大友看。
狐大友朝单子上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字写满整个单子,只有一处拿笔涂过,可至于写了什么……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呵呵道:“村长,你写好就行了。我一个大老粗,这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唐大明这才反应过来,忘了这碴,将单子接过来,放好,笑了笑道:“一时忘了。我已经把你们家种茼蒿的地改成了一亩一分,吃过响午我就去镇上,等领到菜种,到时候再一一发给大伙。”然后给他提建议:“那块旱地已经很多年没种过地了,地不仅紧了,也板了,拿牛犁恐怕效果也不咋好。我建议你们两口子拿锄头锄,然后再去让你三哥帮忙,请他拉牛给犁下,这样土地疏松,菜种出来长得也好些。”
狐家村有几家都有牛,狐应天家有头,平日都是赶车的;狐应山家也有头牛,农忙季节会赶到地里去犁地;唐大明的亲家宣石泰家也有头牛,也是拿来犁地的。
不过,狐应山家的牛是头壮牛,干起活来利索,地也犁得好些。而宣石泰的那头牛买了好些年,已经变成老牛了,畜生养得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宣石泰和阮氏怕老牛累倒,每次农忙季节帮着村里犁地他们都只接一些,大多活都让给了狐应山家的。
自然,宣石泰犁地的工钱收得便宜些,狐应山要收得贵些。
至于狐应山家的牛,狐大友和卫三娘就从来没想过,那牛平日狐应山都是用来赶车,农忙时节也只给自家犁地,从来没见去给其它谁家犁地。
唐大明的建议狐大友和卫三娘在家早商量过了。那块旱地确实不能像平日那样锄锄就算了,不过,他和卫三娘也不打算花钱让牛犁。
“……反正要拿锄头锄,干脆一次就干好,锄头扬高些,地挖深些,再把大块的土敲得碎些,比牛犁出来更好。”
唐大明点头,这样也可以,还不用另外花钱,就是人要累些。不过,狐大友家还有两个闺女,都可以去地里帮忙的。
狐大友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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