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色。
柳少阳见莫雪茵神情如此,心中一暖,忖道:“这老人纵然这般语气不善,终究是雪茵的父亲。何况久疾不愈,如今又眼见不久人世,心绪不佳也是有的。我以晚辈之身,又与雪茵有白首之约,对这老人切不可有半分不敬!”
当下打定主意,又是躬身一礼,缓缓恭声道:“晚生出言无状,着实无礼,前辈教训得是!”说罢侧身稍退,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那老人见柳少阳这般言语举动,面上怒容褪去,灰黑的脸颊上隐然泛起欣然之色,淡淡地道:“你这娃儿如此色恭礼至,心里却一定在骂老夫喜怒无常了。但大丈夫能动心忍性,有礼有节,已委实了不起了!罢了,你也不必这般拘礼,到老夫跟前来,我有话要问你!”
莫雪茵瞧着父亲脸上能微展笑颜,心中大为高兴。柳少阳见这白髯老人怒气已消,又唤自己过去。当即应声上前,朗然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要问,晚生定然知无不言!”
那老人轻咳数声,瞅了瞅柳少阳背上那柄青钢宝剑,又缓缓把目光投注在了柳少阳身上,问道:“你是中土玄门哪一派门下?又是师从何人?”
柳少阳道:“晚辈师从齐云一脉,家父柳承宗昔年早逝,武功一道便拜了叔父吕子通为师。叔父十余年前在两淮创下五行门,我也便算是五行门中弟子!”
那老人闻言微怔,许久方才喃喃道:“这么说,你是玉虚真人的弟子柳承宗的儿子了,你父亲死了多少年啦?”
柳少阳听他说起亡父,好似曾经相识,当下如实道:“我爹他老人家,已经离世十六年了。”
白髯老者默然良久,目光觑向窗外,眼中现出一阵迷离之色,好似想起了极为渺远之事,屋内一时间寂然无声。
就这般过了好些时候,那老人方才将目光收回,皱了皱眉头,幽幽道:“韶光五十载,飞逝弹指间。想不到昔年相识的故人,倒早先逝去了!”
柳少阳字字听在耳中,心下惊异道:“听这老人的意思,莫不是当年与我爹真的是认识的么?可听雪茵曾说过,他父亲名姓唤作‘莫羽归’。倒是不曾听叔父之辈提过昔年江湖的好手之中,曾有过叫作莫羽归的人。”
老人一语落罢,扭头又瞧了瞧莫雪茵,续而叹道:“老夫昔年之事,本已不愿再提及。到得如今行将就木之际,不知怎的倒有一吐为快之意……这许多年里,我也未曾向雪茵说起过这些事,今天便给她连同你也在内……一并说了吧!”
柳少阳听这老人寂然许久忽出此言,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震。再去瞧身旁的莫雪茵时,却见少女脸上也是一副讶异之情。
那白髯老者见二人惊诧,顿了顿冲柳少阳缓然道:“小娃儿,老夫离开中土已足有十七载,当年江湖上知晓我名号之人,如今多已过不惑之年。你父亲和你叔父,当年都曾和我有数面之交。我这女儿的一身玄功,也都是老夫多年所授,你可猜得到我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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