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彦抚掌轻击,脸上浮现出讶异之色,说道:“着啊,你这孩子悟性果然不差!咱们修习玄功之人,寻常庸才只道一味练功不辍,便能成玄门一代高士。其实这功法修为的成就高低与否,旨在‘炼心’二字上。我龙虎一脉有本颇为高妙的内功秘典,名叫‘道枢玄经’。这秘典的开篇总纲,引的便是你说的这一句!”
他话说到此处,从身旁缓缓取出一本菲旧册页,神情庄重道:“昔年师尊在世之时问我修习玄功,何为首重。我答当以心境清明为本,他老人家因此将这本道枢玄经传给了我。如今你把这一问答得更是分毫不差,我便再把这部心法传授给你。你能领会其中多少,便看你自个儿的悟性了!”
柳少阳心中一惊,忙正色道:“岳父大人,小婿并非您龙虎派门下弟子。这于情于理,都万不该觊觎龙虎一脉此等上乘的内功心法!”
江紫彦叹道:“师尊当年传我此书之时,特意嘱咐这等玄门秘典,寻常人万难领会其间深意。唯有传予真正悟道之人,方不至于明珠暗投。可惜我昔年在中土之时,还未及寻觅堪悟此书的良才,便形同废人到了这异域的海岛之上!”
他说到这里,神色之间透出果决,肃声道:“我这女儿天赐悟性虽高,但毕竟身为女子。非到不得已之时,担不得传承这等玄宗秘典的重任。你能一语所答正合此书纲要,当真是万分难得。老夫卧居这孤岛之上,断然不会再遇到像你这般通晓玄法的年轻人了。就算不是我龙虎一脉的弟子,又有什么打紧。先师如今在九泉之下,闻知此事也定然欣喜,你就不用再推辞了!”
江雪茵本听着父亲悦然之际,非但对柳少阳赞许有加,还要以师传的玄功秘典相授,心中也跟着大为高兴。但转眼见柳少阳言语推辞,父亲脸色已多有不善。她深知父亲多年来身有疾恙,喜怒无常。生怕弄得不欢而散,不禁在一旁冲柳少阳连使眼色。
柳少阳瞧得江雪茵心意,又见江紫彦说得已然坚决,心知倘若再为推却,定要惹得江紫彦大为不快。何况此等玄宗秘典,等闲修道之人终生难遇,求之不得。自己能得此机缘,玄功武学定可大有进境。
他忖到此节,当下不再推辞,缓了缓道:“岳父您说得这般明白,小婿当真却之不恭。我得此秘典之后定当日夜参悟,不负您老人家授书之恩!”
江紫彦听他应允下来,神情间甚为高兴。一面将那本道枢玄经,缓缓递在了柳少阳手中,一面徐徐道:“阳儿,这本内功心法所涉玄理深奥博杂,老夫当年用十载光阴,也不过练到了其中十之四五,你如要参悟也不急在这一时。”
柳少阳出言允诺,将那本道枢玄经拿在手中一觑。只见书衣灰里泛黄,也不知是何等韧丝所制,四个篆体字“道枢玄经”字迹已然浅淡,显是年岁甚为久远。但字迹苍劲有力,便好似嵌在书衣之内。柳少阳暗奇之下,将书收在衣襟之内放好。
江紫彦沉吟半晌,接着又道“玄功修习历来讲求由内及外,循序渐进。我便先传你个揉纳百气的法门。日后你若再受了他人内息所侵,大可不必再运本身玄劲逼出体外,只需用此法将异体真气融为己用便可!”
柳少阳见江紫彦要传授自己纳气心法,当即凝神细听。江雪茵在旁听得真切,不禁轻声奇道:“爹,女儿一身内外玄功,俱为您十余年来所传授。怎么却从没听您提起过,有能将异体真气化为己用的法门?”
江紫彦摇摇头道:“雪茵,你这些年习练玄功,为父督促极严,如今已几近尽承我衣钵。龙虎派阴柔一路的心法玄功之中,所还未曾修炼的已然不多。只是这套心法,要以天地阳气为引,阳刚之躯为媒,故而适于男子修习。女子只因体质阴柔,真气在百脉间极易走岔。阴阳之道,天理使然。倘若不能遵循其序,至玄至妙的一部心法修习起来,也如满川之水不泄而溢,凶险之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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