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楚望南见李景隆出面阻拦,心头恼恨无可奈何,只得施礼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我等适才现了原先盘踞两淮的周吴乱党,眼下依附燕逆的大寇柳少阳的踪迹。原本已将此獠围住插翅难遁,不想被他趁乱匿得失了踪迹。贫道一心要擒杀此贼为朝廷立功,这才盘查起了附近车驾!”
那周管家与李景隆甚是熟络,乍见他来紧忙上前低语几句。李景隆听了摆手让他退下,冲楚望南笑道:“楚真人一心为国李某是知道的,只是这车里坐的是黄府的千金,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搜检,男女有别大违礼数。当日黄大人离京之时曾托我代为关照府中之事,不日他回京若是知晓此事,岂不要怪罪李某回护不周?依我瞧这马车就由李某代为查检,楚真人还是早些回宫罢!”
他说到此节运气轻顿,瞥了眼孙玄宗眉宇微挑,沉声道:“还有一言,莫怪本公说在头里。昔年太祖高皇帝与楚真人天下道教尊,当今圣上又多赞真人道法高深。两朝器重皇恩浩荡,还望真人能约束同宗,共为朝廷效力!”
楚望南深知黄子澄与李景隆都深得朱允炆宠信,自己虽尊为护国真人不过统管道教之事,自是开罪不起这两位宠臣。沉吟片刻权衡再三,只得颌道:“国公之言贫道牢记于心,这便与孙道长带弟子先行去了!”说罢转过身来,冲孙玄宗打个稽,轻叹道:“此处之事有曹国公做主,孙尊主也请回罢!”
孙玄宗听了李景隆此言心头恼恨,但他心机深沉面上未有半分流露,只是心想:“眼下那姓柳的多半就躲在车中,但我若强搜开罪了李景隆必惹事端,怕是也要不回龙虎一脉的玄门至宝,不如姑且按捺伺机下手。至于这狗屁曹国公欺人太甚,与他计较来日方长,燕兵转眼破城瞧这厮还如何神气!”
他心头打定主意不露声色,与楚望南分带门人先后转眼离去。车内柳少阳暗松口气这才缓自纳元调息,念及自己昔日纵横疆场何等豪壮,今日竟被逼得如此狼狈,禁不住摇头苦笑。
那黄府的管家见孙、楚二道已然走远,忍住适才一跤身上筋骨疼痛,上前几步冲李景隆谄笑道:“还是国公爷您老人家明断,我家大人一心报效朝廷,敝府的车马又怎会窝藏逆贼!这两个不长眼的牛鼻子如此蛮横,早该煞煞他们的威风了!”
不想李景隆轻哼一声,低语道:“这窝没有窝藏反贼,本公不知也不想知道!眼下京城被围朝廷危殆,周管家还是早些回府去罢!”
这番话近乎耳语加之四遭嘈杂,四周明廷将校虽多却无一人听到。但身在车中的柳少阳此时仗着内功深厚伤势渐复,将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长眉微轩,暗忖:“李景隆这厮怎会替我遮掩,难道只是因为他与那黄子澄素来交好不成?”饶是他素有无双之智,一时也未想明白。
那周管家闻言一愣,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李景隆已摆了摆手,只得从旁退下。李景隆旋即传令手下人马前后护住车驾,一路将马车送回黄子澄府邸这才收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