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鸟窝，一边还没忘反驳：“唉，小孩子就应该活泼一点，哪个小男孩小时候不打碎个窗户偷摸个鸟蛋呢？”

    小时候没有打碎窗户也没有偷摸鸟蛋的背后灵君：“……”

    鸟窝被木棍戳落下来，主播敏捷地伸手一抓，一看，这是个空鸟窝。他摸摸下巴，转眼看到正眼巴巴望着他手里的鸟窝的我爱罗，便推了他一把，让他回去拿个鸡蛋来。

    我爱罗愣了一下，缓缓地眨了眨眼，忽然啪踏啪踏地跑远了。

    等我爱罗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主播才转过身，面对着树干，其实是对着波风水门道：“外挂君，你刚才是在看着我爱罗发呆吗”他一般都是在没人的时候和背后灵君说话。

    波风水门就站在树下。他的目光从公园的出口收回，对主播道：“啊，只是想起了我的儿子……大概也像我爱罗那般大了吧。”

    “你的……儿子？”主播微怔，忽然意识到，这个在他眼里活生生的男人其实早就死了。

    “嗯。”波风水门颔首，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睛里浮现了些许追忆，像是倾述，缓缓道：“不得不说，他和我爱罗真的很像，小小年纪就失去亲人，成了人柱力……”

    主播忽然皱眉，他听到了一个很耳熟的词：“等等，谁把他变成人柱力的？”待在我爱罗身边，他或多或少知道了人柱力的身体里封印了怪物，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绝不是好事。

    可是，波风水门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我。”

    “什么？！”

    “为了拯救村子，拯救更多的人，我在死前将九尾封印到鸣人的体内。”金发的男人站在斑驳的树影中，阳光透过交杂的树干倾洒而下，落在他的发间。提起孩子，他的嘴角便不由得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感到很抱歉，无法在接下来的日子陪伴鸣人，但我并不后悔。三代大人会照顾好他，也许他会因人柱力的身份受到村人的不喜，可是没有关系，我相信鸣人能够振作起来，勇敢地继续走下去。”

    最后，波风水门看向主播，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因为，他是我和玖辛奈的儿子啊。”

    “……”

    主播呆了一阵，默默地错开了视线。沉默许久，他才轻声道：“真好啊。”

    波风水门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对主播说：“说起来，阿宁，你也挺像我认识的另一个孩子哎。”

    “喂喂，从晋先生到阿宁也跳跃得太快了吧——好吧，你赢了，随便随便。”主播用口罩上的死鱼眼瞪着背后灵，说话的语气十分敷衍：“哦哦哦，怎么像了？”

    “嘛，他是我的弟子，也是整天戴着面罩遮住脸呐，年纪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哦。”

    “……我戴口罩是因为我太帅，至于年龄——我比你都大好不好！”

    “好~好~”

    主播：“……”

    还没过多久，这家伙怎么就突然瘪坏瘪坏的了？

    因为我爱罗还没回来，主播便继续小声地和背后灵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也不知聊到了什么，他没头没脑地道：“我发现，我其实是在给风影带孩子吧。”

    波风水门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嗯？”

    “我要申请拿工资，风影肯定很有钱。”主播摸着下巴盘算着，扭过头来瞅他，笑嘻嘻地道：“等我存够钱，就可以发个任务让忍者送我去木叶啦——唔，虽然不用忍者护送也可以走，但不稳定因素太多，不知道一路死着死着去哪儿了。还有你可不能催我……话说发任务得要多少钱啊？”

    “你……”

    波风水门一下子愣住了。

    他没想到主播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什么我。”

    就在这时候，我爱罗小心翼翼地捧着鸡蛋回来了。主播招呼他过来，把鸡蛋放到空鸟巢里，再把鸟巢放回树杈上，并十分熟练地哄骗小红毛说过一阵子就会孵出小麻雀。

    然后他们又跑到沙坑旁边。主播用手指在沙子上画了一个寸头少年的大脸，然后在勉强能看出来是眼睛的下面戳了一个洞——泪痣，嗯。

    “这是迹部景吾，我之前认识的好朋友。”他指着大脸介绍道。

    我爱罗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在沙子上画出了一张脸。主播凑过来一看，顿时就笑了，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是那个小太阳口罩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再接再厉地画了一点也不像本人反而更像某国宝的黑眼圈，然后，想了想，又在旁边加了一个头发张扬的刺头。

    “这个是谁？”我爱罗问。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的儿子。”主播歪过头，对着背后灵眨了眨眼，“我猜，应该和他爹长得很像。”

    波风水门悠闲地双手环胸，却是忍不住笑道：“是和他爹长得很像，但和你画的却一点也不像。”

    ——那真是对不起咯。

    他别过脸，和我爱罗打量起扭曲的大头像。没过多久，就一起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