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病不起。
人人都会死,只是早与迟。
皇甫夜寒年少的时候怨恨父亲,父亲独宠一人,他就偏偏均宠诸宫;父亲为了美人放弃天下,他却偏偏晾着元倾城,一统华宁江山。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路,可父子两人却偏偏走向了一样英年早逝的终点。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哪一点能做的比父亲好。
皇甫夜寒临终之前叫来皇甫夜笙,解下头上的王冠戴到弟弟头上,问道:“重吗?”
皇甫夜笙连最起码的谦让也省了,静静的任皇甫夜寒慢慢给自己系好王冠的系带,答道:“重!”
“从此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皇甫夜笙没有说话,虽然上一刻他还在怀疑皇甫夜寒是知道了些什么,想在给他系上王冠的那一瞬间勒死他,但此刻知道了皇甫夜寒的禅让之意,他也不会对他有丝毫的感激。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属于宁国,属于华国,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都会从皇甫夜寒那里一一夺回来,这一切,只是被皇甫夜寒的将死提前了而已。只要自己不死,即使皇甫夜寒把王位传给他的儿子,终有一天他也一样能夺回来。
“你在底下做了些什么,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皇甫夜寒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做的,因为王位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这是我当年的承诺,自始至终,我从来不曾忘记。”
“十年前,倾城要我许诺留给华国一片安宁的未来,我对她说,只要她一日不对华国放手,我便不会侵占华国的一寸土地。她父王刚死的时候,她想让你回去继位,可你年纪太小了,小到你和倾城谁也保护不了谁,我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到别人那里。”
“我和倾城走了很多弯路,可不管我做了什么,最终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当初给她的承诺而已。”
“借口!”皇甫夜笙心里轻蔑的说道。他听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传位的诏书。事实上,与其等皇甫夜寒病死然后通过诏书得到天下,他更乐意通过自己的手段夺回所有。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这些年你被幽禁宫中都做了些什么,其实这样也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即将将王位传于你,你有些手段,我也更能放心些。”
“哼,”皇甫夜笙冷笑道,“若是王兄今日没有病重,若是玄渊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知王兄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甫夜寒怔怔的看着他,随即又苦笑出声,明白自己此时再做多少解释也已只是徒劳……
皇甫夜笙继承了母亲天性中的敏感,他幼年丧父失母,然后就是长达近十年的幽禁生活,这养成了他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多疑。
一个君王的多疑,能助他洞悉各种危机,稳坐天下;可一个男人的多疑,却能让他伤透所有爱他之人的心。
可时至今日,又能怎么办呢?一个能安稳天下的人,只能是这样的皇甫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