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竟然被人如此轻易的发现了?
随即一股淡薄的几乎无法发现的法术波动透体而过,男子的声音透出轻松之感。
“阿献,不用找了。恐怕我们的话,都已经被人家听到了。”
“诶?”女子仍有些不明所以,语气茫然不解。
太子长琴轻叹一声,面上有些赫然。毕竟不论是偷听还是被人拆穿,都是头一回,难免生出尴尬之感。
放开气息向前步去。心中仍有些许疑问,比如——两人谈话中多次谈到的‘宝宝’究竟是何人?为何偏偏找上他?
他细心感受,才发现浓烈的水火气息中夹杂的一点微弱的熟悉的水灵气息。心中一跳,脚下又快了几分,面上是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欣喜与焦急。
蚩尤沉思片刻,转身悄然离去,未让他人发觉。
视线中的一袭青衣罗裙,一身暗蓝战甲很快清晰起来。长琴的视线只是略略扫过二人,便不由自主的投注到女子怀中的小小人儿身上。那一身熟悉的墨色,额间独有的缟蓝纹印,无不彰示着这三岁幼童的身份。
“悭臾?”
话语脱口而出,然而那幼童只是在女子怀中动了动,并未张眼醒来。
长琴心中略略下沉,这才向对方微微行礼。
三人身份等同,实力亦相差不大,又身处敌对阵营,长琴此番已是表示了极大的尊敬。女魃应龙本就是现代而来的魂魄,也不计较这些。
各自回礼之后,未待长琴开口,应龙便出言相对。
“想来阁下便是火神家的大公子了?”
得长琴颔首肯定,应龙便继续道。
“在下名为应龙,这位是在下的夫人天女魃。时间急迫,恕我直言。我二人并非为战事而来,只是阿献偶然捡到这孩子,听其言论与公子颇有渊源。然而两军不日决战,我二人为主将必将与公子一方生死相搏,生死难料。这孩子观其气息却是刚刚化形,实为脆弱。我等不忍他枉死于此,特前来交付于公子。不知公子可否收留?”
“这是自然。”
长琴心下一片焦急,欲将悭臾接过。却又不得不忍下冲动,故作平静的问道。
“只是不知悭臾为何如此虚弱,观其气息,却是灵力耗尽才陷入沉睡。可是他遇到什么险情?”
一想到悭臾极可能是为寻他而来,在路上遇到危情,长琴心中便是一阵绞痛。宽袖之下,五指嵌于掌心,却也抵不过心头之痛。
女魃面上一僵,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急忙掩饰的将悭臾递给长琴,口中说道。
“此事女魃也不清楚。只是他刚刚化蛟便凝化人形,又远赴万里赶来此处,想来应当是灵力耗尽所致。女魃遇到宝宝时,可未见他有伤在身。公子只需悉心照料几日,待他灵力回复便无事了。”
女魃说完才觉背后冷汗涔涔。想她天火之体莫说汗水,就是眼泪也难得见到一回。这般狼狈,只能说方才长琴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心惊之余,更觉得这个太子长琴与她所知的片面不同,若她方才说错一句,只怕是有什么大招都要往她身上招呼了吧?
长琴接过悭臾,灵力在悭臾体中一转,便了解到女魃并未说谎。神色顿时一缓,有些歉疚,心中也有了几分亲近之意。毕竟对方虽是身处敌阵,却也能有这样一副好心肠,同样是仙身却有凡心的太子长琴怎不心生好感?单是对方这一次险闯敌阵的勇气就令他敬佩不已。
若是知道太子长琴此刻心中所想,只怕两人就要羞愧欲死了!他们哪有这般舍生取义的勇气?若不是为了任务奖励,他们才不会冒着掉一级的风险前来呢!即便如此,两人也在太子长琴感激的目光中尴尬不已。
好在长琴伸手接过悭臾时,悭臾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地向温暖之所里蹭了蹭,发出低低的呓语,分了长琴的心思,不然两人只怕还要痛苦并快乐着了。
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机械音,两人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天际羲和驾车高升。匆忙向长琴道别,瞬间隐去身形向来时方向飘去。
“长……琴?”
悭臾困倦不堪的揉揉眼,声音软糯糯的扣动心弦。
长琴不禁心中一软,只觉怀中温暖,方才的焦虑不安全都随着晨风飘散。
“悭臾当真胡闹,出了榣山,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倒令我白白惶思数日,不得安寐。”
口中虽说着责备之语,长琴手中却化出一件长衫覆在悭臾身上。
“你走之前,我就有预感将要化蛟。便未对你说明,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悭臾说着暗暗撇嘴,谁知道天司命居然会闹乌龙,将他下落的地点偏移百里。而他刚才用他心通耗尽了法力,陷入深眠。哪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长琴,却没再见到女魃妹子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遗憾。想到妹子已经嫁人,又顿时觉得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长琴幽幽一叹,悭臾可知,他这是只有惊,哪有喜?纵有喜悦之情,也被连日来的焦虑磨去大半。
此刻心神一松,不免觉得疲倦。便抱着悭臾步入自己帐内,卧于床榻。
在榣山之时,悭臾也常常缠在长琴手臂与之同眠,此刻也不觉有何不妥。只任由长琴将他搂在怀中,心中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法力尽空,加上之前化蛟,精神受创尚未恢复,也是困倦不堪了。
长琴低头,见悭臾一双在昏昧中依旧金色明媚的大眼睛,明明已是困顿的无法张眼,却还在拼命挣扎,不由好笑。没有多言,只是拉上薄被盖住悭臾,附于耳边轻声说道。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