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伦钧住院了。
瞿琴语不敢再将云卉的任何事情告诉他。
她清楚,瞿伦钧不是不记得了,只是,不敢和她说……
如果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是对云卉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的话,他又怎么会到进医院的地步?
云卉死了。
尸体是她去辨认的。
因为长久在海水里泡着的原因,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如若不是那一身衣服,以及她不离手的手链的话,兴许就连她也不能确认,那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喜爱的云卉姐……
“你想说什么?”瞿伦钧倚靠在床头,身着病号服的他并没有丝毫病态,反而愈发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瞿琴语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说了,“明天会举行云卉姐的葬礼……”
她小心翼翼的去看瞿伦钧的神色,可……什么都没有。
瞿伦钧的眉头微蹙,他凝神去看她,“你朋友吗?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的话,就去吧。”
“……什么?”她好似没听清一样,怔然的问他。
“怎么?你还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云卉姐,那是云卉姐的葬礼!”瞿琴语有些激动,“哥,不管你当初——”
“按照你的意思,我合该认识这个叫云卉的人?”瞿伦钧眉头拧的更厉害了,“琴语,你知道我有多忙,这一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多的让我……”
瞿琴语根本就不知道瞿伦钧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她慌乱的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当她从医生那里得到瞿伦钧可能选择性的遗忘了关于云卉所有的一切的时候,瞿琴语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放声大哭!
“哭什么?”瞿伦钧站在瞿琴语的面前,看着哭的悲恸的她。
瞿琴语紧咬下唇,她摇头,不住的摇头,可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哭了,乖。”瞿伦钧蹲下身,“我陪你去好不好?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家的小公主哭成这样了。